钱时勇就是范家的私兵,他刚刚从口外蒙古回来,还没来得及领赏钱歇息几天,就被管家赵福派到了省城。和他一起随商队回来的几十个好手都去了省城。
钱时勇回来时,他的马已经直喘白沫,随时都会倒毙。但钱时勇已经顾不上马了,他箭步冲到门前,用力拍打着、喊着。
大门两侧悬挂的灯笼在寒风下东摇西晃,钱时勇的视线忽明忽暗。
大门被缓缓的打开,钱时勇冲了进去,对着一直在等消息的赵管家说了几句,赵管家当场只觉手脚冰冷,然后疯了般冲去找少奶奶。
......
睡梦中的范三拔突然感到自己好像被人在摇晃,耳边也似乎有哭声。
他一惊,睁眼一看,摇晃自己的却是妻子。再一看,屋中团满了人,赵管家在,父亲的几个小妾也在,两个叔叔和婶婶们也在,人人脸上都有泪痕。
范永把四岁的儿子范毓馨在奶妈的怀中,好奇的看着躺在床上的父亲。
“这...”
范三拔一惊,猛的一个立身,喝问妻子:“出什么事了?你们为什么都在哭!”可是没有人回答他,反而哭得更伤心了。
范三拔心一突,一把握住妻子的手,颤声问道:“是不是我爹出事了!”
刘氏只在哽咽,她吓坏了。
“别哭了,快说啊!”范三拔急了。
范三拔的二叔范永勤正要开口,赵管家却突然跪在地上,哭着道:“少爷,省城传来消息,朝廷要将咱们范家满门抄斩!”
赵管家话音一落,刘氏就嚎啕大哭趴到了丈夫的身上,身子不住的发抖。所有人的哭声更大了,那是恐惧的哭声。
“什么?不可能,不可能!”
范三拔根本不相信,他绝不信,他爹去过紫禁城,皇上亲自赐宴,又赐他爹黄马褂,封他家为皇商,抬他家入内务府,怎么可能会要将他范家满门抄斩!
这不可能,绝不可能!
范三拔不能信,他的脸涨得通红,拳头紧紧握住,因为用力过猛,顿时撕裂已经凝固的伤口,鲜血再次滴下。
范永勤强忍泪水,悲愤道:“三拔,是真的。消息是省城那边的人花重金从巡抚衙门里弄出来的,报信的人赶在抄咱家官兵前头出的城,这会官兵怕就要来了!...咱们...咱们范家...完了...”
范三拔好像被雷电劈一般,整个人呆在了那里,胸口血气上涌,“啊!”的一声大叫喷出一口黑血,仰头便倒。
“大爷!大爷!”
众人吓得忙抢上前去,刘氏六神无主。正乱着,门房齐三面无人色的奔进了屋子,慌着叫道:“不好了,不好了,官兵进府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