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不杀我?...”王士元面无人色。
周士相朝椅子一指,不容置疑道:“坐下说话。”
“好...好...”
心头乱跳的王士元僵硬的坐到了椅子上,屁股却不敢坐实,只沾了一点。瞎子李见了不由一脸鄙夷,心道这家伙算什么三太子,胆小如鼠。
王士元的表现让周士相也是眉头大皱:此人到底是故意如此,还是本性真的就这么胆小?
眉头缓缓舒开,周士相不动声色,很是平静的问王士元道:“本王现在再问你一句,你是否真是孝皇五子永王殿下?”
“我...”
王士元仍不是不敢直视周士相,牙关紧咬,半响,终是小声道:“回齐王殿下话,我就是朱慈焕。”
周士相点了点头,问他道:“既然你是永王殿下,那为何从前不肯站出来领导军民抗清呢?”
“这...”
王士元不知如何回答,因为他真的害怕那些杀人如麻的鞑子,小时候在宫里时,他可是经常看到他的父皇为寇边的鞑子哀声叹气。从北京逃出来南下这一路,他更是看到无数清军暴行。那一堆堆无头尸体在幼小的他心灵之中留下了这一辈子也磨不去的可怕烙印。
他不想死,不想被人用刀将脑袋砍下,所以他躲,他到处躲,哪怕见到许许多多的军民为了他朱家和鞑子奋战,他也不敢勇敢的站出来去告诉他们自己的身份。他只想活下去,平平安安的活下去。为了活下去,他甚至主动剃发易服,在脑袋后面留了那根他父皇在世之时最为厌恶的辫子。
王士元不吱声,他知道自己的从前所为实在是丢人,丢他自己的脸,也丢他父亲的脸,更丢他祖宗的脸。这一刻,他真是羞愧,后悔之心更甚,觉得自己为什么会鬼迷心窍想到出来表明身份。
周士相没有再逼问心弦已经崩到极点,似乎随时都会抱头痛苦的王士元。对方从前的所做所为,他能够理解,但却不会原谅,因为他姓朱,更因为他是孝皇的儿子。
“从前的事我便不问你了,但问你一句,既然你已隐姓埋名这么多年,为何不继续隐瞒身份就此终老,反而还要出来承认你是永王殿下呢?”
这个问题,周士相隐隐已经有了答案,但他更想听王士元自己亲口说出来。
这个问题也让王士元恢复了些许镇定和宁静,他难得的将头稍稍抬了一点点,虽然仍然不敢直视眼前的周士相,但周士相却能看清他的脸庞。
“我表明身份,是因为...是因为我毕竟是父皇的血脉。加上南都已经光复,所以我...我想,我可以认回祖宗了。”
说完,王士元下意识的摸了摸脑袋,上面不再是光秃秃,而是长出了长发。
“认回祖宗?”
周士相笑了起来。笑声中,他来到了王士元面前,正色看着他,语气中带有逼问。
“你可以认回祖宗,那么你知不知道你的身份意味着什么?你要明白,一旦世人接受了你的身份,你很可能会成为大明朝的皇帝,因为你是孝皇之子,这世上还有谁的血统更适合继承大明江山呢?”
王士元听了这番话,立即将脑袋猛摇,连连说道:“不敢想,绝不敢想...”生怕周士相认定他有当皇帝的心思,王士元只差跪下对天发誓了。
“不敢想,那你认回祖宗干什么?你继续当你的教书先生岂不更好?继续当王士元岂不更好!”
周士相的脸色很冷,冷得让王士元一个哆嗦,吓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你告诉我,你凭什么有脸认回祖宗?你有什么资格认祖归宗!千千万万大明百姓倒在满州人屠刀之下的时候,你在做什么!成千上万大明仁人志士抛家舍妻,勇敢的和满州人反抗的时候,你又在做什么!”
周士相语气无比严厉,“你在忙着躲,你在忙着打理你的小辫子,你在忙着生儿育女,忙着老老实实的做鞑子的奴才!...现在满州人被打跑了,你倒站了出来,你想要世人知道你是孝皇之子,你的血统有多么高贵,你想重新成为大明的亲王,甚至是皇帝!...我问你,你到底凭什么站出来,凭什么想要这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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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阐教斗,其乐无穷;与西方教斗,其乐无穷;与鸿钧谈道,更是其乐无穷。
嗯,这个简介听着很耳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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