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现在大家都有时间。
自攻下盖州之后,九头鸟就没有再攻打城池。他们在努力的把从复盖金三州迁来的人口和物资运回金州。
孔有德等则在继续收集着情报。集结着兵马。
隔海相望的锦州也差不多情况,明军还在不断的集结着兵马。清军方面也源源不断的往义州集结兵马,双方的兵马在不断的增加着,实力也在扩大着。
不论是锦州还是金州,都是大风暴前的宁静,大战即将要爆发,可此时却反而宁静无比。
金州。
每天都有数百上千船的百姓和物资运送过来。金州湾已经加急修建了一个新的大码头,货船停靠。
“金州到了,大家准备下船了!”
一艘平底的大沙船缓缓驶入金州湾港口,船上的皮肤黝黑的船老大高声叫道。这船老大并非九头鸟的人,而是一个登州船主。这段时间也算是在辽南发了笔财,他和人合伙承包下了一个小集市的物品收购权,忙活了大半个月,把那个有着几十家店铺数百户人的小镇子翻了个底朝天,能搬的都搬走了。
船老大算了算,自己这个月起码赚了有一千块银元,去除开支的净收益。赚了钱,脸上自然就满是笑容,前天他已经把剩下的一点东西全低价打包卖给了另一个小商人。不过他也没急着离开,而是开着船帮官军运送人员物资来金州。
这并非是强制任务,九头鸟也愿意给酬劳,不过船老大不在意那点钱,其实那价钱已经很合理了,但他并非靠跑船赚钱。他自愿替官军跑几天船,也算是对官军这次让他大赚一笔的回报了。
“满仓,来。”船老大向着船尾的一个二十多岁的后生招手。
“张哥,啥事。”
船老大笑着把刘满仓拉到一边,“满仓啊,这些天你天天帮我跑上跑下的,辛苦了。来,这是给你的工钱。收好了,然后上岸,那里会有官军安排的。”
刘满仓接过一个布钱袋,倒出来看了一眼,都是明晃晃的银元,这是大明的新钱,据说很受欢迎,一块银元值五钱银子,也不用称也不用量,还不用再鉴定成色。
“大哥,给多了,说好的两块银元的。你看这里,是十块。”
船东笑着推回了满仓递上来的银元,“没错,是给你的。当初你在岛上时,说闲着也是闲着,愿意给我干几天散工,我那时确实是说两块银元。可你小子跟我干这段时间,很难我胃口,做事实在,努力勤快肯干,是个好小伙。实话跟你说,我这回也赚了点银子。你呢,这马上要上岸过新日子了,以后肯定需要钱,拿着,别跟大哥客气。”
“大哥,要不我干脆跟着你做伙计好了,你人好。”
船东哈哈一笑,“跟我能有什么出息,我跟你说,这段时间我天天在这里跑,对这九头鸟也是满熟悉了,这些兵可不一样。他们在这金州筑城修堡,那是要长在这里守着的,金州以后变不了天了。而且你跟我干伙计,照规模那可得干多年的伙计,没个十年时间你也成不了大伙计。”
“可你上岸后不一样。”船东向他说道,“上岸后你可以帮忙去筑城或者挖壕,一月有两块银元不说,一天还有三顿饭管饱,另外还有帐篷住,发你们衣服鞋子。而且等这城池筑好壕沟挖完,你就能分一块自己的田,一丁五十亩。这可是能传家的田地啊。”
“这么多人哪能有这么多地可分?”满仓虽然年轻,但人很聪明。他家世代盖州人,一家都曾经是普通农夫,后来鞑子来了,他们一家都成了鞑子的包衣。再后来,大哥给鞑子看马,不小心让马摔断了腿,结果大哥被鞑子活活打死,父亲去求情,也被打死了。
母亲没两年也死了,妹子被鞑子主人强占,跳河死了。他成了独自一人,当他知道官军攻下了盖州后,刘满仓拿着铡刀把鞑子主人一家五口都杀了,然后逃了出来。后来他跟着到了岸边,因为一时船不够,等候的这段时间,他便跟着船东打了一阵子下手。
“金州田地不少,另外金州不够分,还能去台湾呢,据说那里到处都是荒地呢。再说了,等以后朝廷经营好了州,肯定还要把辽东夺回来的,到时还怕没地分?好好在金州呆着,说不定哪天还能进九头鸟军呢。就算不进军队,进他们的工坊也不错的。呆在金州,以后才有地分。你跟我走了,可是没分地资格了。”
“官军既然都把盖州复州打下来了,可为何又不守呢?”
“鞑子凶猛,得慢慢来,先守好金州就行了,盖州复州都守,哪守的过来。别急,一点点来,总有收复辽东的那一天。”
船靠岸,刘满仓带着船东给的十块银元就那么身无别物的上了岸。
一踏上岸,即有几名九头鸟士兵走了过来。刘满仓目光盯着几名威武的九头鸟士兵,眼中满是艳羡。
这几名士兵,身穿着蓝色的到大腿的缺胯袍,外面还罩了一件红色褙子号衣。号衣正中是一个勇字,胸口处则印着九头鸟的图案,他们没有穿钉着黄铜钉泡的绵甲,也没有戴铁臂甲,铁盔也换成了宽檐笠帽,肩上背着火铳,腰间还佩着短剑,迎面走来,英武无比。
满仓羡慕的想,如果我也能穿上这一身就好了。
“刚下船的叔伯婶子还兄弟姐妹们,请随我们到这边先登记一下。”一名九头鸟士兵笑着开口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