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升起,洛阳却换了个天。
洛阳小朝廷百官倒戈、闯军溃败,连皇帝都被俘虏了。
洛阳大街小巷都是一队队汉军官兵往来巡视,大队的民壮则在扑灭一些零星的火苗,抬伤员,抬死尸。
刘永正带着自己的一百民兵负责协助抄没罪产。
此时对于洛阳城中的那些大户们来说,简直是恶梦连连,闯贼刚大开杀戒,抄没了上千家大户。结果大家临阵倒戈,终于迎来了大汉官军,结果官军入城之后,很快又开始清查那些叛党。
洛阳内阁首辅吕给祺的大门边,站着一排士兵,门上贴着大大的查抄二字。
刘永带着手下从吕家的各房屋里搬出一箱箱一笼笼的金银字画丝绸绫段。
吕家的财产很多,多的堆满院子,十几个参谋都在那里忙着记入册中。
“你说这姓吕的都这么有钱了,怎么还想着造反呢?真蠢,如今不是一下子全都没了。”一名民兵摇着头道,“也不知道这些人图个什么。”
刘永指挥着大家把抄出来的财物分门别类摆好,笑着回道,“这么多财物还不多是贪污而来,仗着过去的权势样样优免,都是民脂民膏。皇上下旨让他们补缴点税款,一个个立即如杀父之仇似的,现在好了,全都得充公。”
“不会全充公吧,那姓吕的不是弃暗投明了吗?”
“一句弃暗投明就想什么事都没有?那他也太会想了,天下哪有这样的好事。既然他敢反,就得早有心里准备。”刘永是知道皇帝的脾气的,如果吕维祺这些士绅不反,虽然也会有清算。
但会有个底限的,追缴五年欠税,再让他们把过去纳献、侵占的一些田地交还,顶多再借换契征他们一笔财产税。也就罢了。凭他们的身家,那不过是出点小血,但大部份财产还是能保住的。
可现在这些人如此作死,还要造反,那就是自寻死路了。哪怕现在临阵倒戈,也不会有太好的结果。
若是不倒戈,这些人肯定是抄家灭族,也许皇帝开恩,会减轻一些罪刑,也许会放流迁置海外。
现在虽然倒戈反正。死罪或许可免,活罪难逃。轻则充军,重则处死,最起码他们的财产是肯定保不住了。
不过洛阳的许多倒戈的官绅们并不这么想,他们还在想着我都已经反正了,我应当是功臣。
我还是士绅,是地方名门望族,朝廷当优待。
许多先前在洛阳小朝廷里做官的读书士人们更是如此,一个个口口声声喊着要见张老虎、蔡老炮。
“刑不上大夫。况且我们还是平洛功臣,你们凭什么把我们关在这里?我们要见张老虎,要叫蔡老炮!”
张煌言回头看了眼关在军营里的这些战俘。
足有上千人之多,这些人不是普通战俘。都是洛阳伪朝的伪官。
他鄙视的嗤笑一笑,又转回头去,还不忘记向着那些人吐了口唾沫。
真是我辈名教子弟耻辱,枉读圣贤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居然还如此恬不知耻。
快马加鞭,洛阳收复的消息迅速被送入京师。
“大捷。大捷,官军收复洛阳,生擒逆首朱常洵,闯贼十万贼军一朝尽灭,仅率千余残兵向西逃窜!”
“大捷,大捷”
转眼之间,整个京师就都知道了洛阳大捷。京师百姓官民,听闻这个消息,无不欢欣鼓舞,如今新朝下物价渐趋平稳,生活安宁,大家哪愿意看到明朝复辟。
“陛下,大捷!”
枢密使傅山满脸笑意的向刘钧报喜,不过刘钧早已经比傅山先一步知道这个消息了。
“张山和蔡远也在河南憋了大半年了,估计是憋坏了,终于憋出了一个大捷。”
很快,袁继咸和九卿们也一起进宫来贺捷了。
“陛下,对于朱常洵和附逆一众叛党如何处置?”
刘钧反问,“诸卿认为当如何处置?”
倪元路和李邦华等人你望我我望你,都不愿意开口。
刘钧冷哼了一声,面色不快。
袁继咸不得不开先口,“陛下,朱常洵谋逆叛乱,不杀光不足以震慑宵小。”
傅山也表达自己的意见,“当杀,且必须重处,臣以为当午门凌迟,令百官观刑,最后枭首示众。”
李邦华忍不住道,“陛下,臣以为不如赐其三尺白绫,给个全尸,也算给前朝留个脸面,同时也安抚天下前朝宗室。”
刘钧忍不住摇头。
“朕并非没给他们机会,可他们却依然要反,难道朕还要姑息养奸不成?对于朱常洵,就枪决吧,郊外公开执行枪毙,也算给他留一个全尸了。”
至于其它的那些附逆之人,刘钧也不打算轻饶,但也不打算杀掉。
“统统发配放流海外诸岛,其三代血亲全部流放。”
刘钧称帝后已经尽量减少死刑了,除非十恶不赦之罪处死,一般都改为流放海外诸岛。而轻一点的罪刑,也不坐监,全都改为劳动改造。
人是宝贵的资源,劳动力更宝贵,想坐牢都难,得劳动改造。
“所有附逆之人,统统没收财产,流放。”
根据罪行轻重,越重的流放的越远,最远就是流放到新加坡以及在日本和朝鲜的租界岛上,再次就是台湾和海南,再次就是沿海诸岛,再次就是关外地区。到了这些地方,会有专门的劳改农场,每人都得靠劳动挣饭吃。
服刑到期后,也别想回中原了,直接就地发一块地,以后就在那落地生根吧。
“陛下,那些反正之人?”
“反正者,可以根据情况减短一些劳改刑期,其它不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