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内朱翊钧正不知该如何结束与李太后之间僵持的局面,听到外面的声音,忙快步走出来:“是娆儿来了吗?”
“是娆儿,”借着苑中明亮的宫灯走进去,看清回廊里的朱翊钧,朱轩娆有些意外地道,“皇伯伯也在呀,娆儿见过皇伯伯。”
“免礼,快起来。”朱翊钧对她露出一个慈和的笑容,回头对里面的李太后道,“母后,既然娆儿来看您,儿臣就先告退了,儿臣改日再来向母后请安。”
说完,也不等李太后同意,慌慌张张地向外面跑去。
朱轩娆有些疑惑地看着他跑出慈宁门,身影消失在黄昏阴暗的光线中,方才回过头来,走进大殿,不解地向站在殿内的李太后问道:“皇祖母,皇伯伯这是怎么了?跑得这么快。”
“还不是因为常洵去洛阳就藩一事!”李太后深深地叹了口气道,“哀家跟他说了这么多次了,每次都敷衍哀家,就是不同意让常洵走,肯定是那郑贵妃从中作得梗。”
朱轩娆走过去扶住她,轻声道:“皇祖母,将心比心,哪个当母亲的,舍得自己的孩子离开自己呀?父王当时去卫辉的时候,您一定也舍不得吧。”
李太后轻轻摇了摇头:“舍不得也得舍呀,既然裂土封王,守护封地的子民,那就是他的责任。当年你父亲潞王走得时候才十六岁,如今常洵都二十二了,那郑贵妃还拦着阻着不肯让他走,这实在不像话!”
“皇祖母,话也不能这么说。”朱轩娆道,“当年父王去了卫辉,瑞安姑姑嫁人,您身边还有皇伯伯。但郑贵妃不一样,她所生的常治哥哥四岁就过世了,轩妤姐姐不久后也会嫁人,若是常洵哥哥再去了洛阳的话,她身边就一个人都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