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太医抬手捋了捋细长的胡须,稍作沉默道:“用之得当,对身体损伤不是太大,只须卧床休养半个月便能恢复,但若用之失当,可能会……”
“那还没有别得解毒方法?”江抒当然知道这可能会的后面是什么,忙将他打断。
胡太医缓缓摇摇头:“没有。”
“……就请胡太医为王爷施针吧,”这种事情不能拖延,江抒略一沉吟道,“我去为他熬药,这雪上一枝蒿的用量是……”
“还是让卑职的徒弟去熬吧,他知道,”胡太医道,“这用量和火候,不能有分毫差错,王妃担心着王爷的安危,看上去有些心神不宁,恐怕……”
万一王爷因此出了什么意外,这福王府中少了一个贤主不说,身为太医的他,只怕是一死也难以谢罪。
“嗯,我知道了,”朱常洵的安全比什么都重要,江抒自然不敢拿这个去冒险,侧头看向一旁的怯羽,“你去趟紫竹院,跟胡太医的徒弟去说一声,让他尽快把药熬出来。”
“是。”怯羽恭敬地答应一声,转身大步向外面走去。
目送着他走出内室,走出房门,江抒回头看向床榻之上昏迷不醒的朱常洵,望着他那张在晃动的烛光的映照下格外苍白的俊颜沉默了片刻,为免耽搁胡太医为他医治,也后一步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