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云茯苓再次垂头答应一声,屈身后退两步,缓缓转身,向外走去。
待到填饱肚子,让云茯苓将木蝴蝶带过来,已经是大约半个时辰以后了。
江抒吩咐那丫头先下去,将木蝴蝶一个人留在房中,上下打量了她一番,便直接开口道:“说说吧,不是回乡去与你那青梅竹马的表兄成亲了么,怎么会成为人家的冥婚新娘?”
“……奴婢……”木蝴蝶面上出现一抹悲戚之色,望着她迟疑了一阵道,“奴婢的表兄在半年前与奴婢成亲的当日,突发疾病,不治身亡……舅母认定是奴婢命硬克夫,把表兄克死的,对奴婢几经打骂虐待,最终还是容不下奴婢,将奴婢卖给了倒卖奴仆的人牙子……”
“你父母呢?他们不管吗?”江抒眉头不由得一拧。
“奴婢的父母早就过世了,奴婢是跟着叔父长大的,”木蝴蝶红着眼眶道,“四年前,奴婢的叔父身患重病,家里没钱给他治病,奴婢才卖身到王府为婢,为叔父筹集药钱,但没过两个月,叔父还是走了……”
“……那你是被人牙子带到昌平县,卖给那家做冥婚新娘的?”江抒稍作沉默,又道。
这丫头跟了自己两年多,她从来不知道,她的身世竟然如此凄零。
木蝴蝶抬手擦了擦眼角,缓缓摇摇头:“奴婢三个多月前,被人牙子带到昌平县后,卖给了城里经营‘瘦马’营生的穆府做了女儿,被调教了足足三个月,半个月前,杜家要为去世的儿子配冥婚,以好入祖坟,到穆府选人,奴婢才被选中,买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