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原以为,威胁到朱常洛储君之位的朱常洵离开了京城,朝野间就该平静了,不想,次年的端午时节,又发生了一件大案——“梃击案”。
说是一个名叫张差的男子,于端午节的夜里,手持一根枣木棍,到慈庆宫行刺因为过节而留宿在宫中的朱常洛。
案子最终走得刑部、都察院、大理寺三法司的三堂会审,审出的结果是,那张差受了郑贵妃身边的太监庞保、刘成的指使,欲置朱常洛于死地,矛头直指郑贵妃。
不过,由于皇上不愿深究,结果还是像两年前的“诅咒案”那样,本着就其事、不牵扯的原则,只处死了张差、庞保、刘成三人。
江抒不知道他的息事宁人是不是觉得事情真得是郑贵妃做得,想要包庇她,但她却不认为此事与郑贵妃有关。在她与朱常洵离京前,进宫向她辞行的时候,她便没有了让自家儿子再夺位的念头,不可能在他们离开京城的一年多之后做下这种事情。
话说回来,就算她会做,也不至笨到让刺客拿着枣木棍子去刺杀,这绝对是被人陷害的。
而陷害她的人……
朱常洵已经离开了京城,不会再威胁到朱常洛的储君之位,绝对不会是他在没事找事地玩什么苦肉计。
在她看来,这事十有八九是惠王府的人弄出来的,其中野心勃勃、心狠手辣的叶溪摇首当其冲脱不了干系。
而弄出这么大动静的目的,也未必真得是想要陷害郑贵妃,更有可能是为了让她与朱常洛鹬蚌相争,等着坐收渔利。或者,这事根本就是冲着朱常洛去的,郑贵妃在其中,只是负责替他们背黑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