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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沙发吸收不了那么多血了,从扶手上滴着血,到处都是血,被开膛的男人,惨死的女子睁着眼睛……这样一幕忽然冲进夏雨的脑海,她吃惊地站起声,却承受不住身体摇晃要倒。
即墨连忙上前扶住她。
“我没事…”她道,让即墨放心。
脑海中的小人气喘吁吁拿着鞭子,鞭打她的脑仁,但力气一下比一下弱,她想象出又一个小人,冲过去一脚把那个力竭的小人踹到在地,虽然都是自己,还是把她狠狠踹了一顿。
这个时候,即墨是多么希望她能晕过去,醒来把关于这个案子的一切都忘记,哪怕再开始一个新的循环。
剩下三名保安也不用审了。
夏雨上了天台。
“我忽然明白刑警啊、失意男女和风光的人为什么都喜欢上天台了。”冷风吹起她的发丝,她笑道,“视野开阔,让人冷静,想不通跳楼也方便。”
眼前一片灯火璀璨,远方的天空的云也很柔软,但她眼中一切都那样灰暗,她的心被黑暗不断吞噬着。
“我说过我没法判断你是不是在说谎,所以不要骗我吧?”她问即墨。
“是。”即墨道。
“这次我要谢谢你瞒着我。”
即墨没回答,只是把她紧紧搂在怀里,高楼风大,用怀抱让她一点也不冷。
“档案里的照片是你抽走的?野营的人发现我,把我送医院也是你编的吧?”夏雨笑,“不用回答了,一定是的,费心了,真的费心了,我不是那么好骗的,你还要找一个真的野外产子后来在医院失踪的女子,不被我发觉也要付出很多精力,即墨……”
“嗯?”
“即墨……我是不是闯大祸了?我刚来江月市那几年到底做了什么……”
夏雨现在还是不能全部想起来,但显然她封闭了自己的记忆,让她自己封闭了自己的记忆的祸,是多大的祸啊……不敢想象。
“我是跟谁借的自信觉得自己可以幸福啊……哪怕十年的幸福,我竟然觉得自己可以得到,我没有资格。”
“胡说,你没有资格我也就没有了,我有资格,我们的资格捆绑在一起,所以你也有资格。”
“我记不太清了,但我刚刚看到,我竟然……竟然……”
她说不出口,她刚刚看到季刑警一家被杀的情景,那画面不是想象不是幻觉,那是回忆,存在她脑海中的回忆,清楚地回忆起自己是在当场的。
她愣愣地看着自己的手,她…到底做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