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朱艳离开,萧星却是踏着月光而来。
撇过远处熟悉背影,萧星看来的目光带着询问:“她过来干什么?”
“是关于传国玉玺的!”萧月轩眉紧蹙,心中默默想着朱艳所说之话,却觉得冥冥之中自有一股莫名力量,似乎在推动着一切看了看萧星那坚毅神色,她在心中默默地鼓足了气,方才诉道:“那人跟我说,要我助她开启艮丘!”
“艮丘?是为了里面的传国玉玺吗?”萧星顿感紧张,更从其中嗅到一股血腥之气:“你也曾听宇文威说过,若要开启艮丘,需要十把藏在传国玉玺之中的钥匙方能将其开启。而我们手中只有一把,其余九把更不知晓究竟藏在何处。若要集齐十把钥匙,那根本就是远超想象。”
“我知道!”萧月轻轻点头,目中已是下定决心。
萧星蔚然一叹,又问:“但你应当知晓,这条路只怕会遇到很多的高手。而他们,可不会手下留情的。”寻常之人得了,不过是小儿持金罢了,唯有地仙以上的人物,才能够将其纳为己有。
面对这些地仙高手,以两人目前才刚刚踏入其中的修为,实在是不够看。
“自然明白!但是你莫要忘了,如今主公生死不明,为了让主公苏醒,我们唯有奋力前进!”蓦地睁开双目,萧月气息陡然一变,那直冲云霄的傲意是如此明显,更教人热血沸腾。
又见萧星想要劝阻,萧月一个字、一个字儿的蹦出来,斩钉截铁的说道:“而且你应当知晓,这传国玉玺并非凡物,若是被别人夺了,对我等也是莫大的一个威胁。所以这一次,我们逃不了!”
这传国玉玺乃是天生的圣物,和那金银之物决然不同,更是具备扭转天下局势的威能。
以她们两人实力,也不过是堪堪摸到门槛罢了,若要真正踏足其中,还有老远的距离需要行走,唯有如此方能够和对手所争斗。
当然,她们也不可能无动于衷。
要知道这传国玉玺威力非凡,那李璮只是得了一枚,就依仗其中力量兴兵作乱,若是叫人得了十枚又该如何?
然而这十枚传国玉玺,却也不过是开启艮丘的钥匙罢了。
若是那真正的传国玉玺在手,只怕又是另外一番景象了。
萧星这才惊住,默默沉思了片刻之后,方才露出一丝苦涩来:“好吧,我明白了。只不过你可要千万小心,莫要中了对方的奸计。而且若是有事,可莫要忘了告诉我,到时候我自然会帮你的。”
“这是自然。”
萧月宛然一笑,却觉得心中暖哄哄的,心中暗自下定决心:“主公。不论发生什么事情,我都会保护你留下来的赤凤军,并且将你唤醒。无论是遇到什么事情!”
没事到如今,不管是为了避免被敌人得到此物,亦或者是为了让自家主公自石卵之中苏醒,两人只有努力的沿着这条道走下去,直到见到这条道路的尽头,究竟是无边的黑暗,亦或者辉煌的未来。
这一条路,无人可代替!
…………
翌日,天朗气清,正是士子登高望远、游乐赏玩的时候。
但是在滨州之外,却有一只军队出现,数量大约有近万人左右,就驻扎在距离城门口三里之外,恰好将滨州城门口给堵住,令里面的人无法出来,外面的人也无法进入。
位于军队垓心之中,那赵柄、郑鼎已然是皱紧眉梢,看着那城头之上的赤凤军。
“这赤凤军行动果然迅速,居然这么快便将滨州城拿下了?”赵柄稍稍握紧手中长枪,略微有些紧张。
郑鼎却是指了指后方火炮,轻蔑笑道:“那又如何?要知道咱们可是有元帅送来的三十余门霹雳炮。这霹雳炮可了不得,一炮之下声震百里,三里之外犹可洞穿铁甲,以眼前这简陋城防,如何能够对抗?”
顺着他手势,于大军垓心之中,正有三十余门大炮被安置妥当,就等着发射。这郑鼎口中所述的乃是霹雳炮,长度约有九尺有余,乃是虎蹲炮四倍有余,硕大的洞口足以将头颅塞进去,重量足有六百余斤,因为其太过沉重,所以被安置在一辆小车之上,方便士兵托运。
自赤凤军首创火器之后,这火炮便成了滥觞。
无论是蒙古,亦或者是宋朝,都开始琢磨着研究火炮,并且分别因为各自的体系,发展出不同的作战体系。
譬如蒙古,如今便形成了以骑兵单人使用、约有十来斤重的手炮,普遍装备用于在野战之中杀伤敌人、约有三五百来斤重的霹雳炮,还有专门用来攻城,重达数千斤的攻城炮。
三者用途皆有不同,却是和赤凤军以铳枪、虎蹲炮、克虏炮三者体系,皆有异曲同工之妙。
且看着眼前局势,严申不免拧紧眉梢:“没想到这只军队居然装备有火炮?看来我们需要谨慎一点。”
他自从军一来,从潞州初战一直到现在,实在是太明白装备有火炮和没装备火炮的区别,眼下瞧见对方居然装备有火炮,便立刻起了警惕心,唯恐让士兵遭受不必要的牺牲。
常俊亦是双眉蹙紧,问道:“而且看对方火炮规格,只怕比我们的虎蹲炮威力更强。”
“若是这样,难不成我们便缩在城中吗?”段峰亦是问道。
作为最早使用火炮的军队,他们皆是明白火炮的威力和膛内装药有莫大的关系,眼看着那三十门大炮比自己的虎蹲炮大上四倍有余,便明白对方的威力只怕也要远超虎蹲炮。
若要压制此炮,他们军中唯有克虏炮,方能将其摧毁。
然而那克虏炮因为太过沉重、移动不便,早在静海一战之前就因为长时间使用而损坏,之后为了逃走,也将无法带走的克虏炮尽数摧毁,以防落入蒙古军中,直到现在整个赤凤军已经没有一门克虏炮。
以目前赤凤军窘迫状态,实在是没有能力锻造这等利器!
成风却是轻蔑一笑,信手指了指对方军阵,诉道:“依我看,对方貌似强大,但实则脆弱不堪。”
“为何?”三人具是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