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是不愿。只是群情汹汹,我虽是宰相,但也必须要考虑到别人。”
郑清之双手一滩,也不知晓究竟是推卸责任,亦或者是当真如此,就这么对着萧凤摇着头,全然一股已经尽力的样子,至于他究竟是否劲力,更没有人能够知晓。
萧凤早知此人如此,也不愿继续盯着那张貌似谦和的面孔,以免的继续恶心自己,却又是调转头,看向了江万里。
“那你呢?”
三个字,宛如三座大山,朝着江万里势压而来,只为了一问对方的态度!
这一刻,萧凤早已经失去了陪同这些人继续的兴致,仅仅只是为了验证自己心中最后的态度。
江万里一时漠然,轻轻阖上双目,却是自觉已无面目面对对方,于心中挣扎良久,方才睁开双眼,透着几分歉意:“萧统领,实在是对不住了。”
另一边,董槐亦是一样负手在背,黑红的脸庞看着萧凤,赤裸裸的目光凝聚的皆是敌意!
对于萧凤,他的态度也是昭然若揭,更不需要继续询问。
“那他们呢?”
缓缓转过身来,萧凤指着大殿之中的众位大臣,一个一个瞧过去,像是要将此地之人尽数计入脑中,四个字也代表着最后的问话,仅仅是为了确定一件事情。
虽是未曾动用真元,但那些大臣眼见自己被萧凤盯住,脸色瞬间煞白,双脚亦是开始发软,甚至于裤裆之中,亦是渗出阵阵尿臊味,也就只有几个人能够坦然自若,迎向萧凤罢了。
“哼!一群废物。”
赵昀一见殿中群臣丑态百出,不觉冷哼一声。
这一声立时在众位大臣耳边乍响,令他们精神抖索,皆是满怀感激的看向赵昀,随后挺起胸膛,直接面对萧凤,口中亦是开始叫嚣起来:“没错!缔结盟约一事自然可以商谈,但封王一事实在难办。”
高坐皇座之上的赵昀瞧着这一幕,不觉露出满意的笑容来。
对他来说,根本就不愿意自己治下出现赤凤军这等难以钳制的势力,如今大臣和萧凤势成水火,自然是乐见其成,更是不会出面阻止众位大臣。
对于赵昀来说,只需要能够确保自己的统治地位即可,而如何抵御凶残的蒙古军队,反而只是次要的,也根本无需挂在心上。
“若是按照尔等所说,那我来这又有什么意思?还不如就此离去,也免得继续留在这里,任有尔等污蔑!”
萧凤眼见众人毫无反应,甚至对自己多有冒犯。
而她自起兵时候也是一方统帅,如何能够受得了这般对待?
怒气燃烧之下,萧凤将袖一甩也不管其他人惊讶目光,直接转过身来,朝着殿外走去,步履坚定毫无停留的意愿,眨眼间就已经来到崇政殿之外。
“萧统领,还——”
郑清之一时错愕,虽欲张口劝阻,但目光之中萧凤早已经踏出崇政殿,更没有回头的意思,就这样当着众人的面直接离去,只留下大殿之中瞠目结舌的众位大臣。
过了一会儿,众位大臣方才醒转过来,明白刚刚究竟发生了什么,随后就等等破口大骂起来。
“好,好个乡野村妇,竟然敢如此埋汰咱们!”
“如此行径,哪里还将礼仪章法看在眼中?”
“也不曾告别,就这样径直走了?她眼中还有咱们吗?”
“……”
对于这些大臣,他们平生之中根本就没有见过如此猖狂之人。
就连当朝著名的秦桧、韩侘胄、史弥远这等权相,若是想要从这垂拱殿之中离去,至少也要知会一声,并且向皇帝告辞之后,才会离去。
但萧凤却什么话也未说,就这样直接当着皇帝的面直接弃席离开,而且还是如此的迅速。
如此行径,当真是猖狂至极!
“看看!这就是你们想要援引为助力的赤凤军。不过是区区一介乡野农妇,竟然在这庄严神圣的大殿之上如此放肆。若是封王之后,她又会做出什么事情?你们,考虑过了吗?”
正对面,马天骥在一边冷眼看着这一切,只见郑清之、江万里两人面色懊恼,更是感觉心情舒畅,以至于嘴角微微翘起,满是嘲讽的说道。
“哼!此事何须你担心?若是此事无法缔结,大不了我直接弃官归野,将这政事堂的位置让给你来做!如何?”
郑清之胸膛微微鼓起,恶狠狠地等了马天骥一眼,胸中怒气犹未消解,只因为萧凤那番举动实在是太过惊人,直到现在他都未曾恢复过来。
赵昀眼见郑清之正欲离开,立时出言挽留:“爱卿!你素有贤明,朝中之人亦是多有赞缪,如今正是形势危急时候,又岂能在这个时候退位让贤?”
“陛下谬攒了。只是臣本欲缔结两军友好,岂料枝节横生,如今竟然事成敌我,如此后果实在难料。若等此事已了,还请殿下准许我致仕。”郑清之眼见整个事情朝着最坏的方向走去,也自知自己实在难以推辞,直接便将此事担在自己的头上,承认了自己的过错。
马天骥心中一喜,抬眼看了一下赵昀,身子骨不自觉挺了起来,满面笑容的说道:“若是圣上允诺,我也不介意入住政事堂。只可惜小子才德浅薄,只怕难以让圣人宽心。所以这政事堂,还是交由你来做吧。”
紧随身后,又一人也是嘲笑起来:“如今看来汉辅所言却也有些道理。那女人终究未曾受过圣人教诲,岂能和我们同殿为臣?依我看,这盟约不接也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