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白了。”
毛仁峰咬破嘴唇,当即调转方向,直接朝着远处掠去。
虽是无法抵抗那张珪,但是以王践行的实力还能拖延一段时间,趁着这个争取来的宝贵时间,他必须要抓紧时间。
不远处,郑桥见到几人厮杀的场景,不免皱紧眉梢,却是拉住一人道:“你快快离开此地,将消息传递给周宇。让他做好准备。知道吗?”
那人很快的便离开此地,一路朝着后方邯郸城赶去。
“只是就这样子,我又该如何救下王践行?”
郑桥见到这一幕,苦苦思索了起来。
他虽是想要参与进去,但无奈自己修为有限,虽是踏入真元境界,但论及雄浑程度,远远比不上周宇、段陵,便是和王践行、毛仁峰相比,也差了许多,想要从旁相助也是无从下手。
更何况战场复杂,对方速度快若闪电,根本就无法捕捉到。
眼下时候,只能继续等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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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角翘起,孔浈指着远处的尸体,却是讥讽了起来。
“看到了吧。你的士兵可因为你的愚蠢,正在一个个死去呢。”
距离最初接触,已经过去了半刻钟时间,还在坚持的义军士兵也只剩下了不到一百多人,在汉附军不断的攻击之下,他们只能一个个结成军阵,互相依靠着继续鏖战。
毕竟,段陵尚未倒下,他们也还远远没有到崩溃的时候。
正是因此,所以孔浈才想要打击段陵,令其因为自己的错误而愧疚,进而丧失战斗了。
“哈哈!”
段陵却蓦地仰天长笑,笑声之中透着凄厉。
若说此番遇袭,那间谍或许有问题,但段陵也明白自己身为主帅,未曾提前预警也是一错,而那一个个横在地上的尸体,也一直考验着他,让他倍感煎熬。
伤势虽痛,但远不及心痛。
孔浈看着心惊,低声喝道:“你在笑什么?”
纵然对方浑身都是鲜血,但那脊背却始终挺直,这绝不屈服的姿态,着实令他感到害怕。
“笑什么?你很好奇吗?”
散乱的头发遮住了面容,却遮不住那猩红的双眼。
此番偷袭虽是失败,但段陵自有骄傲,不肯在这个时候露出一点怯弱来,让对方以为赤凤军战士,不过是一群只会摇尾乞怜的哈巴狗。
孔浈双目微缩,心中不由得感到无比空虚,本想要见到对方摇尾乞怜,但对方却始终高傲,这样子让他开始害怕:“这厮,居然还在笑?”
难以理解,不能接受,孔浈一催手中长剑,便是直接刺向段陵。
段陵不动不闪,任由那长剑袭身,“噗嗤”一声刺入左肩肩窝之处。
孔浈神色一愣,不免诧异起来:“这家伙,为何不曾躲避?”正欲抽身离开时候,却见对方左手握拳,蓦地朝着他心脏之处便是一拳。
“噗!”
心脏一时受创,孔浈再也难以忍受,口一张喷出无数鲜血,身子也被打的倒退数丈之外。
“你这家伙,竟然还有反抗力量?”
明明伤重、明明已经毫无力量,却依旧让他受此创伤,即使这伤势未曾危及性命,但依旧让孔浈为之心惊。
远处,那段陵依旧毫无动静,但他却止住了脚步,不敢有丝毫动作。
旁边残存的士兵汇聚起来,却是将段陵包围在中央垓心之地,孔浈所带来的士兵也只感围在外面,半晌也没敢发动进攻。
风消!
云散!
烟逝!
见到对方许久不曾动作,孔浈胆子又是膨胀了起来,再度喝道:“所有人,给我将他们彻底杀光!”
一声令下,众多士兵纷纷嚷嚷了起来,就准备发起最后一次进攻,彻底打垮眼前之人。
熟料此刻,远处却传来一阵“轰隆隆”的爆炸声。
“嗯?”
侧目一看,孔浈便见到远处阵地登时溃散,数十人从中涌入,附近之人一时错愕,立刻就被对方枪声罩入其中,变成了一团没人看出来的碎布片,紧随其后更是有成百上千人一起攻入其中。
“是援军!援军来了!”
见到那熟悉的身影,剩余的士兵纷纷叫嚷了起来。
本是已经近乎绝望的局面,也似是那即将熄灭的灰烬,因为一阵清风又重新燃烧了起来。
“杀!”
斗志高昂,再度挥动的刺枪,直接冲向眼前之人。
便是那些本来以为早已经耗尽气力的战士,也重新鼓起勇气,直接迎上了敌人。
那些士兵未曾反应,被这首尾一夹击,顿时慌了神,整个阵线溃败开来。
孔浈感到有些不可置信,又见那段陵依旧站在远处,立刻便纵身一跃,凌空一剑便刺向对方,试图趁着这个时候杀了对方。
岂料,横空一道剑气,挡住了他的杀招。
这一下,让孔浈为之一愣,四下看了看便见到毛仁峰正朝着自己冲来,双眉拧紧旋即喝道:“撤!”
和段陵一战,他消耗太大,自然不肯托大,和毛仁峰对阵。
孔浈这一撤,便似那多骨诺米牌一样,让整个阵线彻底失控,再也难以抵抗义军的冲锋。
远处,张珪也是错愕无比,低声骂道:“那孔浈搞什么?难道还没杀了段陵?”
“哈哈哈……”正对面的王践行张开口,虽是口腔之中满是鲜血,但依旧充满讥讽:“看来你的布置,也并非是万无一失啊。”
远处阵线溃散,他们完全可以趁着这个时候逃出陷阱,纵然自己会因此牺牲,也是能够接受的。
张珪自感难以接受,当即喝道:“纵然逃了他们,但杀了你也是足矣。”数度鏖战,他的真元也是下降许多,但依旧足以催动上乘招数,对付眼前之人。
却在这时,远处忽来一道锐利剑芒,直接打在张珪身上。
被这一击,张珪顿感体内真元躁动,侧目一看便见到远处一人纵身越来,却是直接抓住了那王践行,朝着远处掠去。
“好个混蛋,竟然潜伏至今?”
他虽欲追去,但无奈之前身体遭到重创,一时间难以挪动,只能眼睁睁看着对方逃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