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剑刃袭身,邵明顿感紧张,手中长刀顺势斩出,虽是及时挡住利剑,但扑面而来的剑气,却也令他脸皮划破,落下数滴鲜血。
“陈子昂,你这是什么意思?”
感觉到对方扑面杀意,邵明暗暗感到心惊。
陈子昂长剑横于胸前,剑尖微动却是指向对方,笑道:“什么意思?知道这个时候,你还打算隐藏吗?对于你做的那些事情,你以为当真没有知晓吗?”
“这——,你莫不是听到了什么风言风语?”
邵明略微感到紧张,额头上还冒出了一滴汗水来:“要知道我对主公的忠诚,可是天地可鉴啊,岂会做出这种事情来?定然是有人散播流言,刻意误导你。”
“当真如此?”
陈子昂心中微紧,却是露出几分疑惑来,对于眼前之人他一直都相当怀疑,但见对方这般表现,却又不似作伪。
这般状况,让陈子昂感到有些困惑。
邵明阖首回道:“那是自然!”
“既然如此,那你何不丢下兵械,和我真正的谈上一谈,看看究竟是什么地方出现了差错?”陈子昂双目微垂,将手中长剑重新插回剑鞘,做出一副想要道歉的模样来。
那邵明也是松了一口气,口中诉道:“没错。要不然还没有解决敌人,咱们就打了起来,那算什么事儿?”话音甫落,目光却是微微皱起,手中动作略有迟疑。
“嗯?”
陈子昂察觉到对方动静,心中蓦地一紧,虽然并未察觉到任何动静,却也不敢停留在原地,立时纵身一跃。
“砰!”
一块碎石登时崩裂,竟然是铳枪所为。
陈子昂目光一扫,立时就见到距离此地数十丈之外冒出了数十人,当先一人手中拿着一挺铳枪,黑漆漆的洞口直接瞄准自己。
那人见到一击不中,当即舍了铳枪,却是直接奔来,看样子似乎是打算和陈子昂正面对抗。
紧随那人身后,数十位匪徒也是一路跟来,显然是打算将陈子昂彻底困在这里。
“好家伙,没想到这厮竟然有些手段,不知道从何处弄来的?”陈子昂张口骂道。
这时,那邵明却是手持长刀,竟然是凌空砍来。
他身后士兵似是也早有准备,也是挥舞着大刀,一起朝着陈子昂砍来。
陈子昂顿时大怒,手中利剑再度出鞘,“砰”的一声挡住来袭长刀,旁边数人一起杀来,他也不敢继续停留,旋即纵身一跳,跃上旁边房屋之上,避开众人围攻。
站在屋顶之上,陈子昂对着底下的邵明喝道:“好个邵明,看来我果然没有冤枉你。”对方虽是蓄意偷袭,但他也非那心大之人,自然早早做好准备,这才避免了被偷袭成功。
“呵呵。没想到你竟然挡下了?只可惜纵然挡下了,今天也改变不了你会死的事实。”鼓足一身力气,邵明身形拔高三丈有余,却是直接跳上了屋顶,看样子似是不打算放过陈子昂。
陈子昂无奈,只好继续朝着后面跳去,打算逃出此地。
另一边,远处那匪首却是一样纵身越来,左右手各拿着一柄峨眉刺,峨眉刺华光一闪,便朝着陈子昂射来。
手中长剑猛地一挥,陈子昂右手挥动长剑,挡住邵明长刀,另一只手却将那剑鞘摘了下来,直接将那来袭的峨眉刺挡住,破口大骂:“好个家伙。主公平日里待你不薄,你竟然就是这般对待她的?”
“呵呵。器重?我在这里都苦捱了十年了?却没有见到任何被提升的消息,这也算是器重?”邵明却是张口骂道,一副难以忍受的模样来,他见到陈子昂那愤怒模样来,更是感到恼火无比,手中长刀攻速又是快了三分。
另外一人也是张口笑道:“哈哈。就这种穷乡僻野的地方,谁能一口气呆十年?而且这也不能做,那个也不能干,简直就是憋屈至极。这种情况,谁愿意继续干下去?”
“哼!”
陈子昂见对方攻势锐利,一手峨眉刺或刺或砍,不一会儿就将剑鞘打落,锐利罡气直逼面皮。
无奈之下,陈子昂只好连连后撤,方才避开致命一击,张口问道:“看你这般修为,也非是寻常人,却也委屈自己在这水匪之中?你该不会是那吕文德手下的人吧。”
“哦?为何这般认为?”
那人听了,明显愣了一下。
他这一愣,却也给陈子昂退后的机会,口中也是分析道:“很简单。那水匪虽是厉害,但也不过是流匪,若是遇到了什么硬茬子,早就应该退避三舍了,又岂会继续进攻?似你们之前的行动,可不是水匪所能做到的,唯有真正的军人才能做到。”
指挥军队可不是简单的事情,更不是单纯的发号施令就能完成的。
但是之前水匪一连串的行动,就已经勾起了陈子昂内心的怀疑,而这附近唯一一支能够有这般市实力的,也就只有襄阳城之中驻扎的吕文德了。
想到这里,陈子昂这才恍悟过来:“是了,你们所来定然是为了夺取均州而来的。毕竟那吕文德受制于条约,定然不可能亲自率军来攻。所以他才扶植你们,好让您们能够创造机会,让他得以入住均州。”
陈子昂这番话也是存在着一定的道理的。
均州非是寻常之地,它位于汉水上游,乃是关内前往江南的必经之地,沿着汉水更是可以一路抵达襄阳,可以说是方便的很,可以说是相当关键的战略要地。
当初萧凤之所以要这个地方,便是为了能够以此为桥头堡,踏入江南之中。
吕文德自然也知晓这个原因,所以才会打算派人来抢夺均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