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金铁簿区别对待,债临身一家同悲(1 / 2)

鸣凤天下 破月乌梭 2103 字 4个月前

长安城,陈记钱庄之中。

看着眼前的大笔铜钱,秦桂只感到无比厌烦:“这章丰也不知晓怎么了,竟然就连这些老式铜钱都保留着。呵,竟然还有北宋年间的大观通宝?”

说到这些铜钱,倒也不是不能用,只是因为长年累月,上面都生出了一层铜锈,这导致其价值下降了许多,只有原先一半不到。

这里有成千上万个铜钱,那就意味着每一个铜钱都需要通过筛选,这着实是一个大的工程。

“但是不管如何,他也帮我们解决了本金不足的问题,不是吗?”

陈俊生笑了笑,对着那些伙计们吩咐道:“你们将这些铜钱都清理好,要知道这些可都是钱呢。”

因为那王若风的要求,陈记钱庄内部的储备金被掏空许多,这令陈俊生不得不四处寻找财源,这才找上了那章丰。

秦桂低声回道:“那是自然。”

“对了,在我离开长安这些日子里,你收债收的如何?”陈俊生神色变得冷峻起来。

他们乃是开钱庄的,虽然也同样对外人借钱,但是和那义庄可不一样,若是无法将本金和利息收上来,那也就无法继续开下去。

秦桂身子一颤,连忙转过身来,自旁边的一个铁匣子之中取出十数个账簿来,诉道:“这个,大半都已经收上来了,具体的款项都在这里面。”

这些账簿便是陈记钱庄放出的贷款,每一次手上来的钱全都要统计在上面,方便陈俊生了解整个钱庄的经营状况。

陈俊生相当熟稔的自其中取出一本账簿,和其他账簿不一样,这账簿封面乃是以金粉写就,里面的字儿也是以朱笔写成,而那一个个醒目名字之下,也留着一个个触目惊心的数字来。

这乃是金账簿,上面所记载的都是重要客户,这些人要么身家显赫、要么财富逼人、要么潜力十足,为了避免得罪这些人,所以专门用了这个账簿来记载。

那王若风,便被登记在这里名单之上。

“又是这王丰!怎么又借了一百来贯?”

扫了一眼,陈俊生顿时露出几分恼怒之色来。

那王丰他认识,乃是王轩之子,作为民党党魁王轩身份自然不差,只可惜其儿子王丰却是资质平平,勉强在其父亲的帮助下自崇化书院之中毕业,但若要通过科举成为官员,那就是痴心妄想了。

王丰也不怎么在意,仗着其父亲的权势,在这长安城之中倒也混了开来。

为了能够巴结此人,陈俊生便给了对方相当的权限,能够随时随地自钱庄之中要钱来。

时至今日,这王丰可是自陈记钱庄借了足足一万贯,至今未曾偿还。

秦桂面露羞愧,低声:“听说是为了弄什么织女赛来,所以就从我这里要了这么多钱。”

“织女赛?这厮又准备做什么?”陈俊生心中略有不安,继续问道。

秦桂说道:“唉。我也不知道这小子究竟发了什么疯,竟然说服了诸多纺织厂,说是准备组织一场赛事,让那些纺织厂女工汇聚一起,比赛谁的技艺更好。若是有赢得,便可以得到织女奖。”

“这不是和那南宋什么妓女一样吗?让女儿家抛头露面的,算什么样子?当真胡闹。”陈俊生骂了一声:“定然是他贪图美色,这才弄出这玩意来。”

若是别人,陈俊生也许不以为意,但他对王丰此人相当熟稔,自然知晓这人喜好美色。

但因为长安政策限制,妓院什么的基本上烟消云散。

他也不可能去做出当街强抢民女之类的行径,要不然他父亲便会被冠上一个管教不严的罪名,一家人全都要滚出长安出去。

无奈之下,这王丰竟然想出了这个歪路来。

桂也是感到懊恼,低声问道:“虽是如此,但他累计下来可是借了足足一万一千两百三十一贯,不知接下来我们应该如何做?”

“唉。还是算了吧。”

陈俊生感到愠怒,虽是想要收回,无奈对方乃是王轩之子,实在不好得罪,只好诉道:“只不过以后你注意一点,莫要在借钱给他,知道吗?”

秦桂点点头,回道:“我明白了。”

处理完金账簿之事,陈俊生又是扫过了那些寻常账簿,相较于那金账簿上面的名单,他对于这上面的人倒是分毫不客气:“算算时间的话,也已经到时限了。既然如此,那你就莫要停留,继续给我收账,明白吗?”

“这是自然,而且我已经联系了华仔了。他会负责的!”秦桂眼中透着几分寒气。

陈俊生嘴唇微翘,诉道:“哦?若是他的话,那看样子应该会很快的收起来了吧。”扫过那些名单,话音冷的就和判官一样,让人感到不寒而栗。

毕竟,这些人都是寻常人士,也没有什么显赫的身份,自然是怎么狠怎么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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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青。

这是凌度轴承厂的厂长的名字,就和这名字一样,董青看起来相当的普通,事实上他的人生也相当普通。

依靠着在长安钢铁厂学到的手艺,董青在辞职之后就在附近开办了一个轴承厂,专门生产供火车使用的轴承,因为他生产的轴承质量不错,所以一直以来都是长安钢铁厂的供应商。

然而今日,他却是面色焦躁,浑然一副茫然模样。

他的妻子就坐在他的身边,怀中还抱着一个三个月大的宝宝,正在专心致志的哺育呢,但是董青却没有反应,口中喃喃自语着。

“老公,你怎么了?”他的妻子感到一丝怪异,张口问道。

董青勉强一笑,笑容比死还难看:“没,没什么。你放心,我会处理好的。”但是他那躲闪的眼神,却暴露其心中并非当真和话中说的那样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