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回到驿站之内,两人莫不是心有戚戚,只凭榷场的见闻,就足以验证这襄阳在吕氏兄弟的治理下并不算好。
他们两个也想要解决,但两人不过是从八品的御史台检法官,又如何能够和位列崇国公的吕文德斗法?
两人只好对坐于石亭之下,彼此喝着闷酒,只希望能够借着酒精的力量来麻痹自己,不去想着之前所见的的一幕,那些正在逃走的百姓,实在是让他们记忆深刻。
日升日落,待到黄昏时候,赵崇龙也自宴席之上回来,虽是努力保持平静,但紧皱的眉宇透着郁闷,显然也没有什么尽展。
见两人闷闷不乐、一身酒气,赵崇龙双眉微皱,语气充满着不悦来:“你们两个,发现了什么了吗?”台面上,那吕文焕做的事滴水不露,他是半点破绽都没抓到,也只能寄托在这两人身上,希望这两人能够有所进展。
只是看两人这般样子,赵崇龙便有些失望。
“这——,还请赵御史莫要生气,”
黄震、刘克庄一翻身,这才注意到不知什么时候赵崇龙出现在这里。
他们双眼一对,然后说道:“我们两个之所以在这里喝酒,只因为郁闷,毕竟那榷场,实在是太——”说到此处,声音婉转一下,充满着愤怒以及不甘。
“嗯?看你们的样子,莫非发现了什么?”赵崇龙心中暗喜,目光灼灼的看着两人。
“正如赵御史所猜测的那样,那吕文焕、吕文德果真包藏祸心。”
深吸一口气,黄震这才将之前见闻朗朗道来,不过是平淡的话语,却也足够惊心动魄。
听罢之后,赵崇龙立时拍案惊起,口中喝道:“这吕氏兄弟也忒大胆了!竟然这般对待治下百姓?他们眼中还有国法了吗?亏得当今圣上对他恩宠有加,他竟然做出了这些事情?难道他就不知晓,若是这样做的话,定然会将治下百姓推到敌人之前。到时候他们若是打来,那又该如何?”
气愤之下,赵崇龙对朝堂众臣更是充满不悦,若非那贾似道专擅权力,如何招来这样的祸害?
“最重要的是,我等竟然毫不知晓?实在是令人害怕。”
黄震暗暗恐惧起来,就依着吕文德如今的权势以及对襄阳的掌控,若真的做出什么事情来,他们可无法阻止。
“可是就凭咱们几个?如何能够扳倒对方?莫要忘了,那吕文德早将襄阳守军彻底掌控,军中关键位置,皆是他之亲信。若要阻止的话,实在困难。”刘克庄亦是紧张不已。
襄阳地处华夏、蒙元以及宋朝交界之处,乃是兵家必争之地。
他们若是想要铲除吕氏一族的势力,定然会招来吕文德、吕文焕等人的反扑,这样的话定然会导致襄阳局势动荡不安,襄阳之外的势力早就虎视眈眈,若是见到襄阳这般状况,定然会趁虚而入。
到时候,若是让襄阳被华夏军亦或者是蒙古所控制,对宋朝称得上是灾难。
“这点我当然明白。”
赵崇龙胸膛剧烈的起伏着,好容易才让自己平静下来。
他死死看着两人,毫不掩饰自己的担忧:“你们也见到了,这襄阳局势已经是危若累卵,若是不将吕氏一族铲除,定然会危及整个大宋。但对方势力庞大,尤其是襄阳之内,到处都是对方的眼线,仅凭你们两个所见到的,根本就不足以扳倒对方,反而会遭到对方打击报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