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有不慎,这件事情便要压死众人,甚至压垮珍宝阁。责任所在,张九和不能坐视这种事情发生。
“无关?哈哈哈哈,怎会无关!”
许七听的明白,这是在对自己示弱。若是顺着这个话头说下去,事情到此也就是个了结了。但许七此番前来根本就没让这事情有个善了的意思,就是要将事情彻底做绝,不给对方稍稍还手的机会。
“死在我手中的那人,和你珍宝阁掌事人是莫逆之交,能互相托付生死。既然如此,和你珍宝阁之间又怎会没有关系?”
许七盯着半空中的青年人,说道:“你既然不是珍宝阁的掌事人,那就不要和我多言。若是交手,尽管过来。若是唇舌之辩,那就免了。”
许七本就是要将这件事情和珍宝阁联系起来,哪容得这青年人一番话就将事情撇开?珍宝阁掌事人不死,这事情就没个消停、结果,非要一次将事全都做完才好。
张九和也是心思敏捷之辈,从许七一番话中听出了暗藏的杀机。
这不知来路的高手分明是要将这件事情跟珍宝阁联系起来,做好大一番事情才肯停手。虽然不知他目的何在,张九和也知今日之事断然没个善了了。
深知自己此刻一言关系重大,张九和也不敢轻易开口。
正在此时,一道紫烟从城中升起,如接天一般,铺展成云,直达城门楼上空。
“我就是珍宝阁的掌事人。”
紫云一般的烟云上站着一个黑衣人,带着一个面目僵硬的面具,看不出是男是女。即便有心感应,感应之力在这人身旁也被一层无形的力量遮蔽,无法探查明白他的身份、境界。
黑衣人声音低沉:“听说你杀了李断,还要见我?”
“唔……有点意思。”
这人现身时,许七便以感应之力去探查。但一番感应,却没任何的收获。即便是用观气法去看,用心化自在天子魔的神魂感应去看,也只能隐约看出这人的境界,根本不能看出他真容如何,根底如何。
是男是女,是人是妖,修炼的是什么门道,全然都看不出来,只能看出他有一身元婴修士的气机而已。
这人能隔绝许七的探查,倒是让许七觉得有些意思。
自从心化自在天子魔有了成就之后,许七还没遇到能彻底隔绝自身探查之力的人。这人要么是身怀异宝,要么就是修炼的有别的手段,否则绝不能如此。
在李断的记忆中,他也不曾见过这珍宝阁掌事人的真面目,也无从知道他的根底,只是以“黑衣”相称。就
这么不知道对方的根底,竟也让他和这黑衣人有了性命相托的交情,也称得上是咄咄怪事。
许七还道是李断不修神魂,神魂之中少有机变手段,才无法探查出这人的真面目。现在一看,这想法倒还真是冤枉了李断。
许七望着如在云端一般的黑衣人,说道:“的确是来找你。我没那许多时间和你纠缠,与其等着你找上门来
再一个个收拾,不如先来找你,能免去许多麻烦。”
“好。”
黑衣人浅浅的答应了一声,却转了话头:“王先生,这是怎么回事?外敌入侵,为何迟疑不动?这落了我珍宝阁自家勇气的,为何不直接杀了?”
“这……”
王天鹤被问及此事,犹豫了一下,摇头道:“此事并非在下所能决断的。”
黑衣人猛的一回头,双眼直盯向城门楼中的王天鹤:“我授你统领元婴修士之权,更授你保护金城岛之责,如我亲临施令。你说你不能决断?”
王天鹤被问的额头汗下,一时难以作答。
许七也觉得事情的发展颇为有趣,只想先静静的看看这事态如何,也不言语。
“掌事人,此事的确不是王先生能做决断的。”
在这诡异的安静之中,张九和抬头望着正压了自己一头的紫云,打破了沉默:“恕我直言。非但王先生没有决断的资格,即便是掌事人你,在此事上也无做出决断的资格。”
“哦?呵呵……”
黑衣人笑的十分古怪,有一股无形的杀机在他周身逐渐凝结:“你以为你是谁?口出狂言……是真的不想活了!”
张九和闻言,语气突然一变,全没了半点客气:“你以为我是谁?你以为你能杀我?”
王天鹤觉得手中的玉符微微跃动,还没反应过来,那玉符便电射而去,直直的飞入张九和手中。
抛了抛手中的玉符,张九和将玉符向黑衣人一举。
“奉珍宝阁之主之命,我,张九和,此刻全权处置珍宝阁中一切事务!见此玉佩,便如珍宝阁之主亲临!”
将玉符拿在手中,张九和再问黑衣人,语气中有掩藏不住的轻蔑:“你以为,你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