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元神战力的确极强，杀那些百鬼窟元神宗师的时候就能看的出来。”

许七点点头，道：“同在元神境界，即便她的成就比那些元神宗师高了很多，也不该是那样的碾压局面。”

又看看一旁的玄印，许七道：“等她忙完了，问问她其中的缘故就是了，不必多想。”

他也看的出来，玄印确定了自己和少女之间的差距之后，有些意气颓丧的样子。若让他继续琢磨、猜测，只怕不但琢磨不出其中的根本，反倒钻了牛角尖，陷入了误区之中。倒不如跟少女问个明白来的简单。

玄印闻言一惊，“怎能如此？无名宗师所得的，必然是无间鬼帝的真传秘法。问她修行的秘法、手段，实在不妥。”

修行道上，若不是同门，询问别人的手段、秘法，就是极为犯忌讳的事情。即便不至于当面为敌，也算是结下了一些仇怨，日后不好见面。除非是真真正正的长辈一流，指点后进，如此询问才算没那许多忌讳。有些性格刚强的，遇到这种事情，也不领受好意，一样为敌。

最稳妥的，便是多年的至交好友，有过命的交情。如此，互通有无，询问对方的秘法、手段，同时将自己压箱底的秘法传给对方，双方都满意，也不至伤了交情。

玄印虽然和少女相识，但也知道双方之间这点交情算不得什么交情。真说起来，双方的交情还是以这位许庆之许先生为纽带才有的。若不算入许七的话，很难说那位连玄印的名字都没往心里记的少女，和玄印之间是怎样的交情。

若是贸然询问，谁知道会闹出怎样的事情来。

“问什么？”

许七还未言语，便听一个冷冰冰的声音传来。声未落，人已到，正是去而复返的少女。

远处本来已经能看到一些鬼怪的踪迹，分明正要往此处扑来。少女现身之后，将手轻轻一抬，那不断厉吼的鬼怪立刻安静了下来，纷纷退开。

“听你们好像是要问什么，”少女看看许七，又看看玄印，问道：“要问什么？”

玄印有些尴尬，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作答，却听许七道：“简单。只是玄印宗师见你元神超群，比他更强许多，但你们的元神成就又分明都在同一个境界。他十分不明白其中的缘故。我便说与其不断猜测，不如跟你问个清楚。”

“哦。”少女点点头，“这是鬼帝传我的秘传法门，不在百鬼窟秘典记载之中，从来只有百鬼窟的无间鬼帝才能修行，历代无间鬼帝口儿相传。即便百鬼窟中，除了鬼帝以及下一任鬼帝之外，就无旁人知道。更不用说其他人了……只能揣测，根本找不到其中的根本所在。”

玄印连连摆手，“既然是如此秘传的法门，我就更不该听了。”

百鬼窟中历代无间鬼帝，都有超群的战力。将这些无间鬼帝做个比较，或许有个高低差别，但和每一位无间鬼帝当世的高手们比起来，无间鬼帝的战力都称得上是巅峰一流。

说是天下第一，或许过了，毕竟有许多归玄老怪不问世事，不知道在哪个旮旯里静修，根本不会介入这样的争斗中。若说独步天下，寻常不敢与之为敌，倒也不错。

这样的战力，令人警惕，也令人深思。仙道宗门中，一直对无间鬼帝这一脉的传承有些猜测。乾元宗中就有一位前辈，反复琢磨之下，认为历代无间鬼帝所修的根本功法，并非百鬼窟中的功法，而是另一套密不外传的传承。

这说法有人信，有人疑。

信，是因为无间鬼帝的战力的确强悍，同样的境界下，怎么都难敌得过无间鬼帝。即便同为归玄大宗师，和无间鬼帝交手的话，也难取胜。而那些百鬼窟中的门人弟子、元神宗师，强则强矣，却无无间鬼帝这样对同等境界对手的强横压制。

不信，是这说法实在是令人难以接受。若真有这样一种秘传传承，专门为无间鬼帝以及下一任无间鬼帝所有的话，即便再怎么秘传，这许多年来总该有一些消息传出，不该无人知晓。至于无间鬼帝的超群战力，该是每一任无间鬼帝都是天资惊人之辈，能将百鬼窟的手段修炼到绝高的境界。否则，也不会被无间鬼帝视作一下任无间鬼帝培养。

这两种说法都有不少坚持者，每当说起百鬼窟以及无间鬼帝的事情，必然会牵扯到这件事情。两方人谁都说服不了谁，就只好一直打嘴仗了。

玄印实在没想到，自己的一个疑问，竟将这许多年来乾元宗内一直争议的问题解开了。

历代无间鬼帝之间，的确有一种唯有无间鬼帝才有资格知道、修炼的秘传法门。

知道了这一点后，玄印虽然心中更为好奇，却也清楚自己更不该多问多听。

乾元宗和百鬼窟之间，毕竟有那么一场仇怨在。即便没那一场仇怨，一个是正道之首，一个是邪道巅峰，本身便是互相针对的关系，没有什么和解的可能。

眼下虽然没有争斗，却不好说日后到底怎样。自己一味打听无间鬼帝一脉的传承、法门，或许就被人视作在收集和无间鬼帝有关的信息，日后要来对付无间鬼帝了。

寻常不能打听旁人的功法、手段，也是这样一个缘故。如今牵扯到的是无间鬼帝，就更要谨慎。

“没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