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还跟着李嬷嬷姿态僵硬的林锦初,如今跟了太子,却如同上了润滑油,动作变得和顺起来,她一双桃花烁烁的大眼睛紧紧盯着太子的一举一动,鼻尖有着微微的汗,思铃这下不敢偷懒了,间或的与林锦初擦汗。
南宫公主在旁边笑想着大概是爱情的魔力,而太子却觉得自己与林锦初是天生的师徒缘分,无论自己教林锦初什么,林锦初总是一学就会。
在小姑娘认真的神色中,太子只怕是说了比平时多了一倍的话,言语中全部都是叮嘱她如何注意礼仪姿态的要素,林锦初一颗脑子有些混沌,但只要是太子说的,她便死死的记了下来,一点都不敢忘记。
一个时辰过去了,南宫公主已经由站着又换了软椅,两人才停了下来。
自己的这个小徒弟不算笨。太子满意的摸了摸林锦初的头,对一旁的南宫公主道:“还要麻烦姑姑派李嬷嬷两日去一次林府,再与初姐儿教上一教。”
林锦初被太子摸了头,浑身已经僵硬,又听见他以长辈的口气叫自己初姐儿,有些失落的低下了头,太子就要选妃了,不日,他便会遇见让他这辈子刻骨铭心的女子,后来就算这女子去世了,他也不愿意再娶,守了她许久……
南宫公主已经分不清太子是真心想教林锦初还是想要撮合她与林大人,只好点了点头,说道:“你放心吧。”
林锦初听说李嬷嬷还要来林府教自己,并不觉得麻烦,一双大眼睛里闪烁着期待,只有礼的对南宫公主道:“那便多谢公主了。”
见小姑娘那斯文有礼的模样,南宫公主想一定是遗传了她的父亲,她软了心肠,笑着对她说:“难道你还与我客气不成?”
太子在南宫公主府已经逗留了一个多时辰,他宫中事物繁忙,不宜久留,便提前离开了。
南宫公主看着小姑娘眼巴巴的看着太子的马车离开,如被抛弃的幼犬,便拍了拍她的头道;“你练了这么久,衣裳有些脏了,我府中备了不少三公主的衣裳,要不你换一套?”
林锦初听南宫公主说了,感觉到了自己背心的湿濡,乖巧的点了点头,南宫公主对她如长辈一般,她也不想与她客气。
看着换了桃红色衣裳的林锦初时,南宫公主目中闪过一丝惊艳,这个姑娘实在太适合打扮了,浓妆淡抹总相宜,她的好容貌不止继承了他父亲那边的,只怕还有她母亲那边的。
南宫公主心中有些酸,小心翼翼问林锦初道:“你还可曾记得你的母亲?“说完,她又有些后悔,听说她的母亲早早逝世了,自己又何必去戳小姑娘的伤口?
“我以前在宫中时,时常听见你姑姑说起你的母亲,她说你母亲是世上少有的蕙质兰心之人。”南宫公主如掩饰一般,对林锦初说道。
林锦初本讶异南宫公主为什么会与自己提到母亲,可是听南宫公主说姑姑经常提起自己的母亲,才恍然大悟。
“我母亲去世得早,我不大记得她的模样,只记得她是一个很温柔的人。”林锦初实话实说道,世上有哪个母亲不爱自己的儿女呢?母亲当年也是挣着一条命才生下了自己,可是从小到大,在林锦初的记忆中,母亲总是模糊的模样,让她心中有些失落。
见小姑娘面上的失落之情,南宫公主是真的觉得自己不大厚道了,她咳了咳,补救道:“当年我出嫁时,我母亲给了我不少宫中昂贵的花儿做嫁妆,如今在花农的照顾下,这些花儿都长的极好,你要不要去看看”
听到花儿,林锦初的注意力便被转移了几分,她点了点头期待的说道:“我早听姑姑说过公主这儿的花是京城的一绝呢。”
南宫公主听了,言笑晏晏的带着林锦初去了花坊。
刚进花坊,林锦初便感觉到了里边与外边的不同,明明是微凉的天气,但花坊里却是如春天般温暖,最让人不可思议的是,有许多明明是别的季节才能盛开的花儿,都在花坊中兀自盛开。
花坊中可以称得上是百花盛开,可是最吸引人眼球的却是角落里的一盆富贵的牡丹,她色彩瑰丽,傲气凌人的兀自盛开,无论身边的花朵有多鲜艳,都不能抢了她三分颜色。
“这是……?”林锦初被这花吸引了眼球,直直往这盆花走去。
这盆花不是别的,正是当年林大人搬去的呈给圣上的那盆,圣上见到这盆花大悦,夸林大人是世上难得的惜花爱花之人,后来这盆花又被放回了御花园,而南宫公主出嫁之时,特地央求皇后将这盆花带在了身边。
难道是父女天性不成?林锦初一眼便看中了与父亲有着关系的这盆花?南宫公主不由得感叹,她遣人拿来了摘花的剪刀,笑着说道:“喜欢这朵?要不带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