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公主派陈嬷嬷将吴内侍他们送走。
她一双眼睛若有所思的盯着林锦初。太子这是想干什么?如今圣上年纪越发的大了,对太子也越发忌惮,莫非太子想在圣上面前演一出沉溺于美人乡的大戏不成?
作为皇室中人,她实在无法去真的相信,太子对林锦初的感情,是真的。
可见了林锦初那满面的春光,与止都止不住的笑容,南宫公主却无法将她的猜测说出来。
南宫公主摸了摸林锦初的头,这日子,她能开心一日便是一日吧。
太子用自己的车架将荣华郡主从宫中送了出来,此事一出,便如一颗小石子打乱了朝中的一池春水。
有不少臣子都后悔不迭,太子说为任家小姐守孝三年他们就真歇了心思,却不料圣上居然还有先为太子封侧妃的心思,大家都没有争取,反而让经常在圣上眼皮子底下溜达的荣华郡主抢了先。
荣华郡主出身林家,林清逸在朝中根基不深,只靠着南宫公主与林贵妃的裙带在朝中立足,如今他居然又靠女儿榜上了一根更粗的金大腿,让大家不得不承认,有的人,天生就是要靠女人的。
林大人不是不知道朝中众人对他的看法,只不过他这一辈子想做的不过是编一部大梁朝史书而已,对他人的嘲讽也好、巴结也好,通通都不放在眼中。
而林锦晨在国子监中,已以自己的人品与学识打下了一片天地,众人虽然没料到他妹妹能做成太子的侧妃,但又想想曾经匆匆看过得的林锦初的品貌,觉得圣上如此选择并无不妥。
林锦晨从国子监回来,去与南宫公主请安。
南宫公主在书房里,正看着一本闲杂野记,她看了一眼林锦晨,叹了口气道:“我与你父亲商量了,原本想让你多在家中学一两年,可初姐儿如今要入宫,需要一个才华在外的哥哥来给她撑一撑腰了。”
林锦晨一听,便知道这肯定是南宫公主的意思,而不是父亲的,父亲日日编书,更不得睡在书房,怎么还能有空里想这些?他对南宫公主感激的行了一礼道:“孩儿全听母亲的。”
南宫公主见林锦晨的太子,缓缓说道:“你不要以为我就偏心着初姐儿,以后等我与你父亲不在了,你与初姐儿便是血脉最相近的人,以后你们是要互相守望的。”
这样的话,林锦晨的亲生母亲在缠绵病榻之上之时也曾与他说过,他知道南宫公主说的是肺腑之言,他连忙笑道:“母亲你放心,我心中也是记挂着初姐儿的。”
南宫公主点了点头,“你在家乡之时,便有秀才的功名才身,如今可以更近一步了。”
其他的,她不必多说,林清逸曾经是探花,那身为儿子的林锦晨,自然也不会差到哪儿去。
林锦晨自中了秀才之后,便被压在家中读书,如今被允许上考场,心中澎拜,他恭敬的对南宫公主道:“母亲,你放心,我必不让你与父亲失望。”
自己虽然这辈子无子,但是林锦晨与林锦初这两个孩子却是极为孝顺的,南宫公主笑着说道:“我自然是相信你的,好了,你去与初姐儿叙叙话吧。”若是等初姐儿进了宫,只怕这一对兄妹见面,便有君臣之别了。
林锦晨听了,便带着自己从集市摸来的东西去了林锦初那儿。
大概是因为赐婚给太子的原因,林锦初房中那些物件儿又被换了一个遍,原本就是被富养着的林锦初,如今变成了贵养。
林锦初自己不觉,但是众人对她已经有了隐隐的敬仰之心。
林锦晨走进林锦初的内室,便见她盘着腿在贵妃榻上做络子,他有些好奇的走了过去,发现林锦初身边已经放了一条湛蓝色的,而她灵巧的手中,是墨色的线,这线在她手中翻着花儿,让人有些目不暇接。
林锦晨与林锦初从小一起长大,知道她不大喜欢这等手工活儿,他走了过去,将林锦初手中的墨线拿了过去道:“这是做什么呢?不要伤了眼睛。”
林锦初将那线从林锦晨的手上抢了过来,“我现在闲着,做这些不成么?”说吧,她又将旁边已经做好的湛蓝色的络子递给了林锦晨道:“不要说妹妹对你不好,这个你拿过去吧。”
林锦晨没想到妹妹会给自己做络子,他有些感动的吸了吸鼻子道:“妹妹既然这般好,那便再为我做一个吧。”
“什么?”林锦初没有想到哥哥居然会得寸进尺。
“我一个络子要怎么换?你多给我做一个,我一个脏了还能带另外一个。我出门了见人就炫耀这络子是你做的。”林锦晨说的振振有词,让林锦初无法反驳。
“好好好,给你做。”林锦初口中答应了林锦晨,却想到了太子腰间的那条络子,他似乎经常带着那条,难道不要换么?
林锦初有些内疚的眨了眨眼,自己要为他多做几条才是。
林锦晨见妹妹乖乖的答应了自己的要求,他也坐上了贵妃榻,与妹妹肩并肩道:“妹妹,母亲让我上考场了。”
“上考场?”林锦初有些惊讶的问道,母亲不是说过让哥哥在家中再等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