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逸叹息一声,见其情绪稍稳,才忍不住问道:“敢问姨母,申家人为何一眼就能认出我来,你又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申凤儿道:“申逍逸,你父亲早在你出生以前,就把名字起好了。只可惜,眼看就到了出生时段,却出了天大的变故。”
说着说着,又是两行清泪留下,而后又强忍道:“今天应该高兴才是,我们不说不开心的事。至于大家为何能认出你来,我带你去一个地方就知道了。”拉着肖逸,转身向后院走去。
肖逸满腹疑窦,但是对于这位世上最亲的亲人却毫无戒心,根本无须防备,任由其拉着。
他难得有此放松的时刻,登时喜欢上了这种感觉。
一路过了许多屋舍厅堂,越行越深,到了一处庙堂,抬头一看,匾额上写着“申家祠堂”四字。
进了祠堂,只见其内十分宽阔,刚进门的供桌上摆着一个“申家列祖列宗”的排位,其后由高到低、由低而外,层次分明地摆放着各申家每一代中家主的名姓。
奇怪的是,每一处都是两牌并立,使得偌大的祠堂也微觉拥挤。
只听申凤儿解释道:“由于那边申府被占用,我只好将两边的祠堂合并。”
肖逸暗道:“原来如此。”
一路看将下来,到了右下角最后位置,赫然摆着“申霖远”、“申霖靖”两个牌位。
无用去问,一个是自己父亲,另一个则是申亦柔父亲。
肖逸再也忍耐不住,当下就要拜倒。
儒家注重祭祀之礼,申凤儿忙在旁帮忙,为其焚香祭祖。之后,肖逸三叩九拜,落了两行热泪,这次起身。
申凤儿也跟着拜了一拜,又带其来到祠堂后面。
这时,只见墙上挂满了画像。画像中人物或老或少、或胖或瘦,但无不惟妙惟肖,神情生动,跃然纸上。
肖逸心中一动,直接向最后面看去。一看之下,登时心生震动,不已自己。
到了此刻,他终于明白为何年长之人或申家之人一见自己,就能认出自己是谁。
只见画像中父亲申霖远的模样竟和自己一模一样,几乎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父子如此相像,也属罕见。不过,另一方面原因则是,申霖远离开申家时也是刚二十岁出头,与肖逸当前年纪相仿,父子几乎处于同一年岁,相似度也极高。
看到父亲画像,过去一些难以理解之事,终于烟消云散,清朗过来。
他心思机敏,顿时感到一丝不妥,忙问道:“姨母,孔门现在对申家是什么态度”
申凤儿脸色登时一变,道:“当年,季门主已下令要封杀申家中申党一脉。可是考虑你母亲的原因,又最终收回成命,只说封杀申党一脉所有男丁。因此,我才逃过一劫,寄宿在此。”
肖逸问道:“我母亲和季门主是什么关系”
申凤儿道:“你母亲是季门主的亲妹妹,往日兄妹感情极好。封杀申家男丁一事,也是季门主因爱生恨所致。”
肖逸暗道:“想不到季门主还是我的亲娘舅。”
此时,他已感到了极大的危险。他大摇大摆来到孔门,一路上不知被多少孔门弟子发现,其中不乏上年纪者。那端木霖庭就曾认出了其身份。
若是他回到孔门的消息传到季门主耳中,孔门岂能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