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那“陈大哥”毫不理会,仍旧一五一十地说道:“……族长传令,封锁边境,四处搜查可疑之人。”
余人相顾愕然,委实无法相信一向严守纪律的“陈大哥”竟然毫无保留地向外人泄露机密。唯有静姝知道肖逸暗中施展了灵魂之术,并不奇怪。
肖逸又问道:“狻猊印何时失窃?”
那人答道:“应该在两日之前。我们是两个时辰前才接到命令,说是窃贼往这边逃了,要我等搜山。”
肖逸眉头一皱,顿时联想到先一步离开此地的季宏仁,虽然其并无任何证据,但是直觉感到,狻猊印失窃必与其有所关联,于是问道:“你们可知窃贼的样子?”
那人摇头道:“不知!”
肖逸知道再问也无甚结果,于是招呼静姝一声,瞬间飞出了众人包围。
众农家弟子一阵叫嚷,又如何能拦得住?
再飞行一阵,出了山区,但见四处都是农家弟子,皆进入备战之态。
但凡龙印失窃,必要掀起一番血雨腥风。肖逸见事态趋紧,道:“我们赶快离开,待农家封锁了边境,平添许多麻烦。”话罢,心神一动,召出一只木鸟来,正是那徐家所赠之物。
木鸟迎风即涨,木翼张开,足有三丈大小。其腹中空,可容纳数人。
二人进入木鸟腹内,只见其内布置精巧,空间虽然不是特别大,但除了桌椅床榻等物什之外,还有茶具品茗之类供人消遣,可谓考虑周到。
肖逸暗赞一番,而后心神一动,将真气送入木鸟双翼。木鸟登时如同离弦之箭,飞速射了出去。比二人凭自身能力飞行,快了倍余。
得木鸟相助,当农家弟子发现时,不待围将上来,二人已然远去,省去了不少麻烦。
一路无话,一日之后,终于赶到豫州封锁边境之前,冲入了梁州境内。
远离豫州,肖逸心思重重,心想道:“听负屃龙神所言,龙神将龙印石作为阵眼,布下了乾坤大阵,维持九州安定。豫州狻猊印再失窃,九大龙印已失半数之多。若真如龙神所言,九州局势必将大变……”
以其当前的见识,还不足以窥探天地奥妙。想来想去,也无甚进展,不禁大伤脑筋。所幸,其颇有自制之力,不至于出现钻之不出,心神不稳的现象。
梁州乃人、兽共居之所,与别处景象大为不同。
这时,肖逸站在窗口之处,看着脚下人兽和谐之景,不禁想起上次来到梁州的经历,心道:“上次到梁州来,恰好遇到螭吻印失窃,被梁州赶了出去,今日,又遇到狻猊印失窃,又被赶了进来,世间之事,还怎是难以预料。”
想到此,又不禁想道:“也不知亦柔、南宫兄弟他们怎么样了?”
想起诸人来,顿感心头一暖。可待回头,忽然发现盘膝在床榻上静坐的静姝,又猛地心头一紧,倍感自责道:“肖逸啊肖逸,你这是怎么了?上次来梁州时,你脑中记挂的就是眼前之人,可今日,记挂之人就在面前,你却又想着他人。如此做法,怎对得起你身边之人?”
无论对他,还是对静姝而言,共处木鸟之内,皆感度日如年,备受煎熬。他也是故意逃避,才刻意让自己沉浸在探索天地奥秘之中。
他天人之境感知敏锐,自然能够感到静姝心境之难过。只是其心结未打开,不知该怎么看待对方。
同样,静姝不言,也不摘面具,亦是不知该如何面对。
现在,两人处于十分尴尬的境地,谁也不知该如何打破当前的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