扬州,阴阳城,观星台。
当天脉山战事开启时,扬州已然华灯初上,星斗满天。
阴阳家阴阳教之主邹旬、大祭司楚天应立于观星台上,抬头仰望着星空,眼神中皆露出担心之色。
良久,邹旬突然问道:“师叔,那颗彗星突然变得黯淡无光,你看是吉是凶?”
楚天应沉吟片刻,才道:“天地大变之际,彗星无光,看来那人已经遭遇了强敌,一时无法脱身。”而后又摇了摇头,道:“北斗西倾,中宫紊乱,诸星摇摆,不左不右,是吉是凶还言之过早。”
邹旬叹道:“局势仍不明朗啊!”
楚天应又道:“时至今日,星象不明,唯有那彗星乃是一大变数。”
邹旬点了点头,道:“但愿会有变数。”
两人沉默,静静地看着夜空,希望能有所转机,但是诸天昏暗,星光氤氲,并无明显变化。
片刻,楚天应忽然问道:“教主,我阴阳家虽研究星象数万年,但事在人为,人力也有胜天之时。如今,道家危难,我们当真不出手相助?”
邹旬不答,却反问道:“这些日来,本教严令弟子外出,更不许私自相助任何一方,想来弟子们已然集聚了很重的怨气。”
楚天应道:“弟子们学识浅薄,目光较短,有怨气自是正常。但是,在天下大变,群雄逐鹿之际,我阴阳教偏安一隅,自求多福,怕是也说不过去。即便是加入鬼家阵营,有些弟子也是能够想通的。”
邹旬道:“以阴阳家与道家的交情,以及鬼家往日的所作所为,我们相助道家,自然是情理之中。但是,师叔可想过,‘阴阳消长,五行转移’在天地大变之时,阴阳五行必然有所改变。在局势未明之前,我阴阳家贸然出手,打破阴阳转化之规律,其劫难将会比现在大了百倍、千倍。”
楚天应叹道:“此中道理,我自然明白。可是,经此一事后,无论天地如何演化,我阴阳家必然会因此事而被世人诟病。失去了百姓信奉,阴阳家再难立足。”
邹旬道:“此节本教自然想过。但是,为了顺应天地大势,世上便没了阴阳家,也是值得!”
这时,忽有人鼓掌道:“说得好!”
二人一惊,寻声望去。只见一名面如冠玉的青年男子一边拍掌,一边走上观星台,正是稷下学宫宫主。
二人忙迎上来,恭迎道:“宫主驾到,阴阳家有失远迎。”
宫主摆手道:“无须多礼。”
邹旬问道:“宫主远道而来,不知有何见教?”
宫主望了一眼星空,道:“本宫来此,本来是想寻求方向。但是,刚才听了二位之言,心中突然豁达,已然明白了。”
楚天应闻言,试探着问道:“宫主的意思是?”
宫主笑道:“该做的都已经做了,接下来,就只能听天由命了,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