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荡荡的屋内,不见宫无忧其人,穆长宁急急跑至床边,拿起那枚阴珠,却发现其中空空如也,不仅她的元神没了,就连肉身都一并消失了。
他们不曾监视胡媚妖王的一举一动,这间竹屋之中发生的一切外人都无从得知,包括此时宫无忧的下落。
穆长宁下意识地就要去寻胡媚妖王问清前因后果,猛然想起望穿一直都在,对此间情况再了解不过。
“望穿!”穆长宁通过心神感应呼唤他,却感觉到望穿只是一声不响地悄悄回了空间。
“无忧去哪了,刚刚到底发生了什么?”
回答她的是无边的沉默,过了好半晌,才听到他沉闷低哑的声音:“宁宁,无忧已经不在了。”
或许是下意识地逃避最坏的结果,穆长宁并未领会他话中之意,“所以我才问你无忧去哪了!”
望穿忽然苦笑出声。那笑声悲悯、无奈,还带着浓浓的疲惫。
他说:“这世上,再也没有宫无忧了。”
穆长宁僵在原地,心下猛地一沉,面上却是出乎意料的平静,冷声问道:“谁做的,胡媚妖王?她怎么会……”
“是我。”望穿打断她的猜测,似悲似痛地感叹:“是命运,是天意。”
苏讷言与慕衍进屋也是什么都没瞧见,只看到穆长宁像根木头桩子似的呆愣愣地立在床边,神色木然。
“人呢?”苏讷言斜斜睨了过去。
胡媚妖王拧紧眉心冷哼:“本王如何知晓!”
她也知道自己的辩解既苍白又无力,光是看着两人眼中的不信任就已经一目了然。
本来她也不屑解释,可这到底还是在苍桐派,苏讷言的修为又摆在那里,胡媚妖王也不得不收起几分尖锐,缓声说道:“本来正施着法,也到了最关键的时刻,可那丫头身体里竟无缘无故生出一道金芒,不仅将我的秘术打断,还造成了轻微反噬,等我回过神,人已经不见了。”
苏讷言挑起眉尾,似在思考胡媚妖王话中的可信度。
那道金光是他们有目共睹的,而他也从中察觉到了一点不同寻常的庄严气息,既不属于灵力魔力,也不是妖力,而是一种近乎于世界本源的纯净力量。
胡媚妖王或许还无所察觉,但到了苏讷言这个修为层面,他对这方面却已经有了一定的感知。
那不是胡媚妖王或是宫无忧能够操纵的力量,难道当时在屋内还有其他人在场,如果真如胡媚妖王所说,金光是从宫无忧体内发出的,又或者那孩子本身便是个特殊的存在?
“该说的都已经说了,你们爱信不信!”胡媚妖王双手环胸避于一侧,一副事不关己的态度。
苏讷言这才发现小徒弟安静过了头。
“长宁?”
穆长宁深吸一口气,闷声说道:“师父,我想一个人待会儿。”
苏讷言心想或许徒弟清楚是怎么回事,否则也不至于在这种时候还能一句不问。
他点点头,和慕衍一并离开,末了还不忘招呼胡媚妖王:“妖王,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