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珊使劲的在他大腿处拧了一下,道“我看你是不想好了,忘了我那天说什么了么!”言罢,继续使劲的拧。
谢阳痛的赶紧爬起来,道“珊儿,我错了,我不敢了”。
洪珊一副雌老虎发威的样儿,甚是好看,道“快点回答我!”
谢阳缓缓的坐下,道“珊儿,我决定了不和你回长安,打算去河北军闯一闯。”
洪珊的心直接沉了下去,脸上的失望一下子就表现了出来,她知道,谢阳是个做大事的人,和自己回长安肯定固然是好,可是到了长安这个天子脚下,以谢阳的性格和能力,定会受到贵族的排挤和打压,永世不得出头,要不就是做贵族的走狗,那都不是自己爱的谢阳,自己爱的是谢阳那种英雄气概,如若谢阳为她改变了,变得失去理想,变得碌碌无为,她会永远的恨自己。河北军是一个伟大的选择。洪珊看着爱郎那消瘦的脸庞,如此一个青年俊杰,却不为权贵所荣,被逼迫的从军,心里实在为他心痛。不知不觉的,泪水顺着脸颊躺了下来。
谢阳看到洪珊悲伤失望的泪水,心痛的将她搂在怀中,心中十分矛盾,即不忍离开心爱的姑娘,又不能狼狈的前往长安,受尽白眼,至少在洪珊的家族这一关都过不去,任何大族阀门都不会允许自己的女儿嫁给一个贫穷的、落魄的、碌碌无为的寒门子弟,他下定决心道“珊儿,不是我无情,而是我不能就这样随你去长安,我没有高贵的出身,没有商人的财富,没有宋家的权势,这样的我,你父母会接受吗?我只有靠自己,闯出名堂,到长安名正言顺的娶你,你懂吗?”
洪珊忍不住哭了起来,她深深的感受到谢阳的真情,他明白谢阳说得都是对的,如果说天下只有一个人懂得谢阳,那就是她,她明白他背负了太多的东西,师门的大义,寒门百姓的希望,现在又多了自己给他的束缚,她爱怜的看着这个闯入自己世界的男人,消瘦而又孤独,现在他为了实现这些梦想,为了打破世俗的枷锁,为了迎娶自己,而去参军,去那传说中的战场上去拼搏,而自己却不能给予他什么,顿觉心痛无比,道“阳哥,你去吧!你要保重,要爱护自己。珊儿在长安等你,等着你来长安娶我”,言罢,伏在他的怀中呜呜的哭了起来。
谢阳拭去眼角的泪水,缓缓的解下师门的狮子玉佩,戴到洪珊的脖子上道“此乃我师门的象征,见它,如见我,这个就是我谢阳定亲的信物,等我回来”。
旋即道“我会假装答应留下了,免去宋魁的疑心,然后借口陪宋兄送你们一程,实则借机与奕无畏中途离去”。
离别总是痛苦的,洪珊目送谢阳离去,匆匆的喊住他,随即吻了上去,谢阳顿觉轰的一下,大脑一片空白,他轻轻的托住洪珊的下巴,狠狠的吻着她,享受这女子的爱,也享受着这离别的痛苦滋味。
回去的路上,谢阳的脑海里还满是洪珊的泪水和失望痛苦的表情,他的心也很痛,但是,他实在是无从选择。宋文远显然心情也很不好,俩人都不言语,直至到达别院。
宋文远道“你作出选择了么?”
谢阳默然道“什么选择?”
宋文远狠狠的拍了拍他的脑袋道“后天就是八月十五,你说什么选择!”
谢阳心道,人是这个世界上最为卑鄙的生物,为了活着不不仅弱肉强食,还要学会欺骗,骗别人,骗自己。现在为了活着,还要去骗这个对自己无私奉献的好兄弟,为了应付他那无比奸诈的父亲,骗的还要合乎情理,道“珊儿打算让我随他回长安,但兄长你知道,我怎么会与那么阀门贵族打交道呢!去了长安以后,肯定就是两种情况,要么和贵族对着干,肯定没有好下场,要么,做贵族的走狗,以我的性格,肯定和他们是对立的,我不能永远活在洪珊的庇护下,因此,我决定留守成都,但是我会送珊儿一程。”
宋文远大喜道“如此甚好,我们兄弟共同进退。”
谢阳在不忍看他。
宋文远离去后,谢阳才想起了奕无畏的约定,遂步行前往约定地点。
到达约定地点时,奕无畏带个破草帽,正在露天茶馆中喝茶,见他到来,示意他坐下。
奕无畏道“事情都安排好了么!”
谢阳道“我会假装答应宋魁加入他们的阵营,然后与宋文远一同送田公公一行,半路与你汇合,一同前往安西。”
奕无畏道“你要谨防宋魁,他很有可能看破你的技俩,哎,此人阴险狡诈,不能不防,到时我接应你,随机应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