奕无畏离开谢瞳的房间,老赖紧紧跟在他的身后,道“宋文远真的被洪老头叫去了吗?”
奕无畏转过身,手指轻轻的放在嘴唇上,摆出一个噤声的姿势,然后才低声道“宋文远根本就没有在洪老头哪里!是他亲口告诉我,让我放弃这一次挣扎。因为根本就没有机会!”
老赖道“那你为什么不告诉谢小子?”
奕无畏道“老赖,你我都是在军队里摸爬滚打的人,当然晓得政治是怎么一回事,我不告诉他,是不想让他失去希望,哎,宋文远变了,只看他说话的语气和方式,就知道他不再是过去的宋文远,当然这其中定然有些说不出的苦衷。但一个人位高权重后,从思想上定然发生变化,尤其是这种出身贵族阀门的人,和我们这些寒门出身的人更不一样!哎!这次真的是凶多吉少了。就看明天司马宣会如何看待此事了”。
二人不在说声,径直的朝着房间走去。
谢瞳将二人的话尽收耳底,他只觉心底冰凉一片,难道宋文远真的袖手旁观了吗?他不敢相信,但事实赤裸裸的就在眼前。由不得他做任何否决。想到在杭州城外那短暂的会面,他更加坚定了奕无畏的说法,人,总是会变的。享尽富贵荣华和鲜花掌声,很难在脱离这一切。
但他不恨宋文远,毕竟从相识至今,宋文远给他的帮助实在是太多了,更何况宋文远背负了家族的使命,他和谢瞳不一样,谢瞳是孤身一人。无牵无挂,而他则是代表了真个川蜀宋阀,一旦站错阵营,就可能导致整个家族都受到牵连,后果是宋文远承受不起的。
谢瞳睡不着,毕竟此事对他的打击确实太大了。
他收拾好衣衫,独自离开驿馆,想找个地方喝点小酒,解解闷。
走出几条街,不知不觉的竟然走到了飘香画阁。画阁内灯火通明,门口更是车来车往,出入的人络绎不绝,看来生意着实不错。想到神秘的女子夜莺。谢瞳一愣,旋即走了进去。
谢瞳刚进门,早有姑娘们迎了上来,道“这位大爷,是头一次来吗?喜欢什么类型的姑娘啊!”
谢瞳冷冷的道“夜莺姑娘在吗?我要见他”。
这位迎客的姑娘一愣,旋即道“大爷不好意思。夜莺今日身体不适,不接待任何客人!”
谢瞳摸出一垫银子,塞到她的手中,不耐烦的道“告诉夜莺,就说我谢瞳来了!”
姑娘接过银子,喜上眉梢的道“多谢这位爷,奴家这就去通报,不过夜莺姑娘能不能见你就说不好了!”言罢,去了。
谢瞳等了一炷香的时间,接待的姑娘返回来道“这位爷,夜莺姑娘有请!这边走”
谢瞳跟在她的身后,举步上楼,还是上次来的房间,想到曾经在这里养伤,心中顿时感慨。
进入房间后,夜莺仍旧是那副书生的打扮,只是比先前更加漂亮了些。
待下人离去,谢瞳也不搭理夜莺,一屁股坐到她的闺床上。
夜莺嗔道“怎么,上次受伤还没躺够?又跑到本姑娘这里蹭吃蹭喝来了”。
谢瞳没好气的道“怎么不行吗?”
夜莺察言观色,知他心情不悦,笑道“平定江南的大英雄,怎么这么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
谢瞳看也不看的道“英雄是司马相如,我一个小小的偏将,哪能有这么大的功劳!”
夜莺走到床边,露出一个俏丽的表情,道“只听此言,便知谢兄心情不爽,夜莺能够有那荣幸,倾听谢兄心中的苦闷呢!”
谢瞳望着她,道“为何总是一副男装打扮,莫非对自己的女儿装没有信心!”
夜莺不悦道“莫要左顾右盼而言他,告诉我,是不是你的珊儿姑娘出事了。”
谢瞳今次吃惊起来,一个青楼的女子,居然对世事如此关注,而且消息竟然如此灵通!他忙道“姑娘知道了什么,请全部说出来吧!”
夜莺不在理他,径直走到桌子旁,倒了一杯酒,问道“要不要喝一杯!”
谢瞳从床上爬起来,一屁股坐到桌子旁,端起酒杯一饮而尽,道“说吧!”
夜莺笑道“看你着急的样子,其实本姑娘知晓的也不多,只是听闻司马宣对洪儒施压,要司马瑾瑜迎娶他的女儿洪珊,很显然,这是针对你的阴谋。”
谢瞳道“姑娘的消息如此灵通,不知从哪里听说的!”
夜莺沉思片刻,道“也不瞒谢兄,是你的好兄弟宋文远亲口说的,他经常光顾此地,因此,才会知晓这些,不过我还是看好谢兄的,你在江南的时候都能够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反败为胜的事实更是不胜枚举,相信这些事你也一定能够解决”。
提到宋文远,谢瞳的心再次痛了起来,这位昔日的兄弟终于和他渐行渐远,以致分道扬镳,他终于坚定下来,在这场针对他的阴谋中,他一定要胜出。不能让敌人的阴谋得逞。
谢瞳再次倒了一杯酒,他端起酒杯,苦笑道“今日谢某刚刚回到长安,便经历了这么多的事,真是让人头痛,即便如此,谢瞳也不会轻易放弃的,哈,多谢姑娘的美酒,谢某要回去哩!”
夜莺目送谢瞳离去,喃喃的道“这真是一个奇怪的人,难怪兄长对他推崇备至。”
窗外,是无尽的黑夜。(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