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庆丰军都督府长史兼寿州太守穆有才,最近因为庆丰军的钱粮支应问题,忙的焦头烂额。
今日水军万户前来索取造船木材的费用,明日含山总管、和州总管来索取军费,就连铁矿坊的莫布里、铜矿坊的马文广,也来索取开销。
尤其是铁矿坊,乃是庆丰军都督府与莫布里和办的,庆丰军都督府亏欠铁矿坊的费用,是庆丰军都督府应得收益的数倍,莫布里看着账一时半会儿也还不上,天天蹲守在太守府南门前,看见穆有才出来就喊冤,把穆有才逼得只能走后门。
战争打得就是钱,没有钱,根本玩不转,打和州,基本把庆丰军都督府的府库打的精光。穆有才万般无奈,只能今日上李大户甲筹粮,明日上张大户家借饷,虽然他不忘给人家出个借条,盖上都督府长史的官印,可是收获也是寥寥。
穆有才感觉老大有点玩大了!
只要郝仁打下的地盘,城市居民都是一年免税,农村百姓是等粮食丰收后,才收低额的粮食税,目前庆丰军占领的城池都没有超过一年,没有稳固的财政收入,而且还要给士兵发高额的薪水,各方支应,都需要钱,穆有才虽然是个秀才,巧妇也难为无米之炊。
“老大不是说的好好的,要不了几天就会有人上门来送钱吗?老大都走了三天了,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呢?”穆有才头发挠的乱蓬蓬的,坐在太守府衙,一筹莫展。
穆有才终于盼望来第一波客人,他兴冲冲的迎接出了府衙,一见面,差点没把穆有才的鼻子气歪了。
滁州来的使者,张口就要二十门火炮,谁欠你的啊?穆有才正在气头上,将滁州使者大骂一通,吩咐门子:“送客!”。
“你家都督答应要迎娶我家小姐,这是他许给我家大帅的聘礼!”使者不依不饶的说。
“呸!”穆有才正在气头上,也失去了读书人的斯文:“你听说谁家女子出嫁自己上门要聘礼的?就算真有此事,也得等我家都督回来再说,这事儿,我说了不算!”
使者眼看着郝仁与穆有才,彼此间踢得一脚好皮球,那球技,似乎比高俅有过之而无不及,无奈之下,使者返回滁州向郭子兴复命。
郭子兴气得半死,左思右想一天一夜,终于想明白,“兴许是郝十三走的匆忙,没留下凭证,也没有来得及把话传递回穆有才”,又派使者再去寿州,带着真金白银,买了三十面镜子回去,分别赏给自己的小妾。
虱子也是肉。穆有才万般无奈,将这单小生意做了,奈何钱没焐热,就被莫布里这个寨主给追走了。这点小钱,对于庆丰军庞大的财政赤字,属于杯水车薪。
终于,穆有才看到了希望的曙光,寿州迎来了两个大客户——赵君用、张士诚,而且两个客户都拿着郝仁写的凭证文书,上面写着产品单价,并且加盖了都督府打大印。
穆有才单看赵君用使者递上来的文书,只看了火炮、弹药两项明细,脸上就乐开花了。这一项生意所得利润,饥荒全还上了。
那就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吧!
当下元末,铜钱和银钱及其的少,赵君用没有那么多的真金白银,金银酒器、珠宝、翡翠、玛瑙,倒是成箱子成箱子的往下搬。
穆有才抓起一串上等的辽东大珍珠手串道:“这串珍珠,作价一百贯!”
“长史大人,这串珍珠,至少也值三百贯!”六合使者不忍心看着自己的财宝,凭空被压下许多价格,抱怨道。
穆有才一把将珍珠丢在箱子内,怒道:“爱换不换,不换拉倒!”转身就走。
店大欺客!庆丰都督府生产的稀奇东西,别无分店,仅此一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