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郝十三,下手也太他娘的狠了,枉费我从大汉处远道来投奔他……哎呦,轻点……我哥哥廖永安好歹也算他手下的重臣,我哥哥的面皮总要看顾一些吧……哎呦……”
廖永忠趴在羊毛毡上,心中既委屈又愤怒,对为自己擦药的随从抱怨道。
那随从本名陈二,乃是廖永忠从李普胜处带回来的旧部,而自己的妻女却实际控制在陈友谅的手中,暗中为陈友谅负责搜集大宋的情报。
陈二眼看着眼下摆在自己面前的一项大功劳,谨慎的插言道:“别看陛下表面装作若无其事,实则没有办法奈何陈友谅,心中烦恼着呢。今日大帅出战不利,他却趁着醉酒,拿大帅出气,就连小人也看不过去了。早知如此,陈友谅并李大帅之军时,我等就范就是了,何必一路奔波而来,在此寻这个晦气!”
“哎……后悔?如今后悔还有何用呢?”廖永忠懊恼的一声长叹,悔恨之情,表漏无疑。
陈二见有机可乘,眼珠一转,谨慎道:“莫不如我等就弃了郝十三,再回身重投大汉如何?”
廖永忠似乎在绝望中看见一丝希望,一骨碌从床上爬起,但马上眼神马上又黯淡下去,无奈道:“而今我已经掌握郝仁的秘密武器,倘以此觐见往归陈友谅,陈友谅必然重用我,奈何我先翻弃他而去,而今贸然再去投他,恐怕难以得到陈友谅的信任,徒遭杀身之祸啊!”
那宿卫扑倒拜道:“大帅若是信任小人,小人愿意前往敌营接洽此事,待取得陈友谅信任,大帅再帅军往归不迟!”
“你?”廖永忠不敢相信的问道:“你一个小小的百夫长,又如何能够得到陈友谅的信任呢?他不当做是郝仁的计谋,白白屠杀了贤弟?”
“大帅有所不知!”宿卫道:“我有兄弟,充当陈友谅皇家羽林卫,深的陈友谅器重,倘若以他为引荐,小人定然能得到陈友谅的借鉴,待小人凭借三寸不烂之舌说动他,大帅必然能够赢得陈友谅的信任,拜相封侯之日恐怕不远!”
廖永忠起身在羊毛毡上拜道:“永忠徒遭棒刑,心中愤恨,报仇雪耻之事,全赖兄弟了!”
陈二岂敢受廖永忠如此大礼?受宠若惊的拉起廖永忠道:“大帅何不先将郝仁的秘密武器,告诉小人,小人说与大汉陛下,也好早日击败郝仁,为大帅雪耻啊!”
廖永忠摇头道:“郝仁秘密武器的信息,乃是我进阶的法宝所在,而今未得到陈友谅信任之前,我不能轻易抛出我的法宝,贤弟且先去与我接洽,待我帅军往归之时,我必然亲自面呈于陈友谅之前!”
宿卫知道套不住廖永忠的实底,却道:“如今大宋水寨防守严密,小人该如何出营与前往陈友谅大营呢?”
廖永忠沉吟半晌道:“此事不难!海军都督俞通海,昔年曾与我合营驻扎在巢湖姥山岛,我向来与他交厚,求他放出一条小船,必然不难!”
“如此最好,小人一定不辱使命!”陈二信誓旦旦道。
二人刚刚定好计谋,准备反叛大宋,却听得帐外一阵脚步声。
“咳!”帐外一声干咳,刘伯温挑开门帘,摇着羽扇,径直走了进来,廖永忠心中正在懊恼,只是吩咐宿卫陈二下去,便头朝里的躺在羊毛毡上,闷闷不乐,并不理会刘伯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