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仁在船上与张定边缠斗,只顾着近身发挥刀的优势,硬生生的将张定边逼道船角,张定边见空间狭小,不利于自己的长枪发挥,索性一纵身,径直跳下船,稳稳的落在一叶木筏之上。
木筏不远处,被打落水的大宋刑部尚书施耐庵,正在水中拼命的挣扎,郝仁一来求胜心切,二来怕张定边偷空一枪将施耐庵刺杀,也不给张定边留有稳固阵脚的机会,挥刀飞身便追了上来。
张定边本意就是想将郝仁引到适合自己长兵器发挥的地方,听闻身后风声,不禁心中大喜,他也不忙着回身迎战,而是变化招数。
一瞬间,张定边将长枪抛起,长枪落下时,枪头一端,已经稳稳的落在手中,他也不回头,二话不说,凭借感觉一计‘穿喉’,直奔郝仁。
长枪刺来时,速度及其之快,郝仁尚在空中,他万万没有想到张定边变招如此之快,慌乱中,赶紧收了杀招数,用刀去格长枪,身体借刀格挡的力量,最大限度的后退。
“当——”
刀枪碰撞之时,火花飞溅间,郝仁脚已经落在竹筏之上,这一枪来的太过突然和沉重,郝仁本能的后退三步,一脚踩在木筏边,身体摇晃一下,才终于站稳脚跟。
“哈哈!”张定边得意的大笑道:“郝十三,受死吧!”说罢,双脚猛地摇晃木筏,一个木筏,居然上下颠簸起来。
张定边只做了一个细微的动作,郝仁就感觉后悔了——木筏上是张定边的天下。
既然已经将张定边打跑,郝仁已经没有性命之忧,根本没必要贪功冒进,追张定边到木筏之上。
需要知道,张定边在老家时,是靠乘木筏、竹排打鱼的渔民,张定边操控起脚下的木筏来,比他自己的双脚还要灵便,而且木筏开阔,张定边的长枪轮、砸、劈、刺,没有任何遮拦,正好可是大展伸手。
郝仁在木筏上已经与张定边拉开距离,失去先机,他本能的想跑,可是四处都是水,想跑都没处跑,郝仁只能硬着头皮,尝试着在不利的环境中,重新稳住脚跟,使自己立于不败之地。
郝仁若想稳住阵脚,必须要回避敌人的长处,发挥自己的长处,应该快速进步缩短距离,依靠短兵器的优势,继续与张定边缠斗。
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张定边用脚操控着木筏大幅度的晃动,郝仁的脚下失去重心,战稳都困难,更何况进步了?
而张定边已经立稳了门户,并且将郝仁控制在最适合长枪攻击的距离,手中的长枪,繁星点点的刺来,丝毫不给郝仁留有进招的余地,一枪快过一枪,枪枪直奔郝仁的要害。
郝仁暗叫‘糟糕’,长枪刺上的时,他便闪躲,刺下时,他无力躲闪,只能用腰刀格挡,进不三招,郝仁早已经一身冷汗,方寸大乱。
这三枪,枪枪都在要害,几乎都是贴着肉皮过,郝仁的皮肤,甚至都能感觉到枪尖的温度,所幸,三招并未伤在身上。
郝仁瞬间感觉到绝望,他的兵器短,无法给对方造成威胁,只能被动挨打,而张定边占据优势,凭借张定边的枪法,再进几招,郝仁难免顾此失彼,一着不慎,便会被张定边刺一个透明的窟窿。
“完了,裤/裆里抡大锤,今天要折在张定边手中!”郝仁心知不妙,赶紧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加了十二分的小心,不敢有一点马虎。蓦地,一个脑袋攀着木筏从水中探出头,高声叫骂:“兔崽子……”
只见那人甚是瘦弱,打着赤膊,肋骨清晰可见,满头银发,半边脸色淤青,没一分像人,倒十足的像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