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荏苒，一晃五年过去了。

白漱玉竟然没有离开过这座山。

她的眉心，由月牙变成半月，而后，由半月终于变成了满月。

这时候，冰花圣母来了，一身白衫，依然如仙娥临凡。

“你一直在等他？”

冰花圣母看着山间云起云涌，淡淡问道。

“是，师父！”

白漱玉认真答道，凉风徐徐，送来幽幽花香。

“如果他回不来呢？”冰花圣母回头看了眼白漱玉，冷冷问道。

“我没想过！”白漱玉低着头，脸色有些苍白。

冰花圣母道：“三祖已选好悟台山作为佛教东引的圣地，摩罗什大师将来中天大陆亲自传教，你的厄运已断，大师希望你早去悟台山，协助她弘扬佛法！”

白漱玉愣了愣，脸色愈白，轻声道：“他还没回来！”

冰花圣母沉默了良久，忽然问道：“紫月来过？”

白漱玉点了点头，道：“师父认识林姑娘？”

冰花圣母道：“我是她大姨母！”

白漱玉眼睛瞪得很大，呼吸有些急促。

“你也不必惊讶！”冰花圣母道：“你们年轻人的事，我不会插手了！

但我知道，云靖对你是豁出了性命的，其实你们早已血气交融，只是苦了我那外甥女！”

白漱玉问道：“师父，你说的血气交融是什么意思？”

冰花圣母看了看白漱玉，见她一脸懵懂，便叹了口气道：“没有他十世善血，你又怎么能解得了三生花毒！”

白漱玉刹那间明白了，原来当初云靖喂她的药，竟然全是他的血！

白漱玉捏了捏手中的一块黑白玉佩，那是云靖留给她的阴阳枕，眼里闪着泪光，低声道：“师父，我该怎么办？”

“十年吧，你就在这等他十年！他若十年不归，你的十年等待，就算还了他一生情缘！而后，你可安心皈依佛门，宏扬佛法！”

冰花圣母淡淡说道，风吹得她乌发扬起，有一只蝴蝶，在她眼前悠悠飞舞。

“如果，他十年内回来了呢？”白漱玉轻声道。

“为师在摩罗什大师当面答应过他的请求，当然算数！”冰花圣母的声音依然冰冷。

白漱玉点了点头。

冰花圣母看了看白漱玉，又看了眼那只飞舞的蝴蝶，转身走了。

白漱玉怔怔地看着晚霞似锦的天空，一直看到月明当空。

月华如水，注入她的身体，她眉心的圆月闪烁着光芒。

…………

每当秋叶飘零的时候，林紫月总会来，总会端坐在那崖顶，弹琴！

这么多年，她的琴曲不断变化，有哀怨，也有激昂，有散淡，也有热烈。

她从未对白漱玉说过一句话，白漱玉也只是远远地看着她，只是，每次林紫月弹完琴，离开山巅后，白漱玉都很疲劳，都会睡上一天一夜。

孙二虎中间也来过一次，他已经散发出结丹后期气息，他依然没有多说话，还只说了那一句：“其实，在哪等都一样！”

这次，白漱玉说：“在这里，我离他近些！”

小青也来过一次，但他这次并没有多说话，只说了一天，当夜色来临之际他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