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阳城外的临时码头,已经充分准备好,六条粮船同时靠泊,等候多时的搬运工,在刘掌柜等人的指挥下一拥而上,开始卸货。
一袋袋粮食从粮船里搬出来,扛到准备好的大秤上过一遍,然后扛到马车旁,割开布袋将米倒入木桶里检查成色,确认无误便倒入车厢,一切都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岸上,几队全身披挂的士兵正在警戒,大盾摆成盾墙,他们就站在盾墙之后,看着岸边临时码头上的人们卸货,而不远处的城墙上,警戒的州兵也增强了守备力量。
确切的说是增加了弓弩手,如今已升任幢主的全有,身着铠甲在城头巡视着,时不时瞄一眼岸边的临时码头,不远处的江堤工地,士兵的数量也明显增多。
“幢主,这么多粮食,是从哪里运来的”
“谁知道呢,别瞎打听,不该问的别问,不该说的别说。”
提问士兵尴尬的摸了摸头,全有见状没再教训,看着岸边的那些大船,他倒没怎么纠结:既然是宇文使君弄来的粮食,那就肯定不是中饱私囊,对大家都有好处,所以哪里弄来的根本不重要。
州兵们的生活越来越好,家里都分了田,杨司马赏罚分明,个个家里一大帮人吃得饱穿得暖,全有本来想着加入府兵,奈何州兵这边缺骨干,所以就留了下来。
昔日穷得响叮当的大头兵,如今已凭着军功当了幢主,不光全有,许多伙伴都不同程度的晋升,训练积极、装备精良,都盼着再打仗立功。
“都盯着些,有不对劲就听我号令”
也不知过了多久,粮船渐渐搬空,刘掌柜和对方人员核对了数目确定无疑,随后把手一挥,开始接收货船。
往来大江东西的商人,从上游贩货运到下游,做完生意后一般情况下是把船低价处理,轻轻松松带着钱帛往回走,要么车马走陆路,要么乘小船逆流而上。
很简单的道理,大船顺流而下很轻松,可要逆流而上却很麻烦,若是东南风的季节也还勉强,若是到了秋冬时根本就划不来。
路上花费时间太多不说,雇佣船夫划船费用颇大,尤其是豪商贩货,船队内十几条船,基本上做完买卖那船就贱卖脱手。
这算是司空见惯,此次刘掌柜也特意提起要买下这些船,己方要另做他用,当然这只是托词,实际上防的就是船有夹层,藏着一些不该有的东西。
这是事先谈好的,当然李东家这边也没要费用,毕竟区区十八艘船的价格,比起琉璃镜的价格根本就是九牛一毛。
西阳的船夫涌上货船,每艘船分别还有十余士兵随行,离开码头后顺流而下,前往下游的伍洲停泊,在那里检查无误后,将货船转作他用。
见着一切正常,刘掌柜心中松了口气,笑着邀请对方人员登车入城。
同样的场景,在巴口上演着,只是规模更加庞大,巴东郡守许绍,和邾国公府的人一起坐镇,指挥着青壮验货、拆船,虎林军也派出千余士兵在岸边围观。
粮船的来历没人问,也没人敢问,得益于人手充足、组织得力,卸货、验货、将船驶入下游伍洲,都顺利的完成。
“诸位,请到巴东城,在下已经安排了酒席为诸位洗尘。”
邾国公府的人领着粮船人员往巴东城走去,许绍向着身边的虎林军将领点点头,随后招手唤来下属:“他们要在巴东城过夜,今夜注意戒备,小心提防。”
“是”
希望一切顺利吧...许绍心里想着,看了一眼远处的西阳城随后转身离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