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温见着陈佛智如此模样,继续发难:“冯太守说过的,无风不起浪,当年陈霸先和令堂发生些不可描述的事情,这也很有可能嘛!”
“不对啊,看陈使君年纪,怕是陈霸先去世数年后才出生...嗨,反正都姓陈,无所谓的,难怪陈使君要为陈国尽忠,连战象都带来了,你那便宜堂侄陈叔宝,想来…”
“呜啊!!”陈佛智如同一头暴怒的老虎,猛地向宇文温冲去,几个士兵奋力拦截都差点拦不住,扯手抱腰绊腿才将其制服。
“怎么?不服?无风不起浪哟!”
“胡说,这都是胡说!”陈佛智咆哮着,不停的挣扎,双目发红,狠狠地盯着宇文温,如果目光可以杀人,那他就已经杀了宇文温无数遍。。
“胡说?寡人都被说成嗜吃人肉、强抢民女的恶鬼,这种流言你们说起来朗朗上口,现在被人消遣,就知道痛了!”
宇文温冷笑着,继续放炮:“冯暄!你知道外边怎么传你们冯家么?你父亲冯仆年纪轻轻就死了,人家都说是死在女人肚皮上!”
“还有人传,说你们三兄弟其实是冯仆的同产弟!你们是冼夫人和偷人私通生出来的!冯仆是知道真相后被气死的!”
冯暄听到这里气得面色铁青,嚎叫着不停挣扎,这种话不但侮辱了他们兄弟三人和先父,还侮辱了祖母,无论是谁这样说,他即便打不过也要和对方同归于尽。
“骂,就知道骂,两个大男人,却如长舌妇般喜欢嚼舌,到处传谣言!祖宗的脸面,都让你们两个丢尽了!”
宇文温起身上前,一把将冯暄扯住,如同扯着一只小鸡:“废物!你们的小心思以为寡人不知道?不就是想割据岭南称王么?什么保境安民,呸!”
“就靠你们手下那一群歪瓜裂枣也想当皇帝?哈哈哈哈!”
“冯冼氏、陈氏、还有那个宁氏,三个豪族关起门来当山大王,每日里搂着几个村姑,坐在小院子里,抠着脚摇着大蒲扇,和几个家仆玩面南称朕的把戏,不觉得丢人吗?”
“你们当然不觉得丢人,可你们祖宗觉得丢人!”
宇文温火力全开,骂得冯暄和陈佛智低头看地无言以对,一旁的崔达拏第一次见识到宇文温开骂时的功力,只觉得大开眼界。
见着天色渐晚,他干咳一声提醒:“大王,天色...”
“滚!”
崔达拏听得这个“滚”字,差点被自己口水呛到,宇文温居然让他“滚”,这和当众打耳光没有区别,正要发作,却听见宇文温把剩下的话说完:
“你们滚回去,告诉太夫人,寡人来岭南就是要取代陈国,没想着烧杀抢掠祸害百姓,要投降就投降,王师自然有优待,不投降,自己钻山沟喂蚊子去吧!”
说来说去就是要劝降,但冯暄和陈佛智已经被骂得神情恍惚,宇文温让他们俩“滚”回去传话,结果根本就没有反应过来。
有人匆匆而来,却是刚‘办完事’回营的王頍,宇文温见状问道:“回来了?事情办得如何?”
“大王,大局定矣!”
听得这么一说,在场众将俱是面露喜色,冯暄和陈佛智见状摸不着头脑,却听得宇文温下令:“既如此,那就送这两位上路吧!”
“是!!”
士兵们上前,架着冯暄和陈佛智往外走,有人拔出佩刀,笑眯眯的跟了上去,两人见着如此光景面色发白,宇文温见状则有些莫名其妙:
“做什么?你们拔刀做什么?”
“大王,末将送他们上路。”
“那就去备马给他们骑回去,拔刀做什么?”
“啊?不是要砍了他们么?”
“今天砍和后天砍有区别么?”宇文温冷笑着,走到冯暄和陈佛智面前,一字一句说道:“寡人放你们回去,好好和太夫人还有诸位俚帅、洞主谈谈,明日午时,等你们的答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