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温看着近在咫尺的美人,回想起当年的一幕幕,那时他从邺城返回黄州,归途却为战火所阻,于是冒险浮海南下,到了建康后,听了流言误以为尉迟炽繁被人祸害了,心如刀绞。
所以即便在城里有了偶遇,遇到微服出巡的陈国天子陈叔宝及其宠妃张丽华(事后推测),宇文温也没对这位绝色美人有什么感觉。
如今,很有感觉。
看着坐在身边的美人,宇文温问道:“贵妃何时猜到寡人身份的?”
张丽华略微低着头,轻声回答:“只是方才才有所顿悟...贱妾不敢称贵妃....”
“贱字从此不许说,你可愿服侍寡人?”
“妾愿意。”
“寡人该如何称呼美人呢?”
“大王称呼妾丽华便可。”
“不行,换个称呼。”宇文温当即否决,对于他来说,“丽华”二字已经有主了。
想了想,他再说:“寡人便唤美人小名吧?”
“是,妾的小名是孟娘。”
张丽华小心翼翼的回答,她不太清楚宇文温的为人、喜好,所以不敢自作聪明,做贞洁烈女状撩拨对方的欲火。
虽说男人对于得来容易的女子不会太珍惜,但她不敢冒险,万一宇文温是那种喜怒无常的人,她弄巧成拙可就不妙了。
譬如传闻中的高齐皇帝,发怒时会把宠妃虐杀,事后又抱着宠妃的头颅哭泣,万一宇文温是暴虐之人,她在这里不识抬举就可就完了。
张丽华先前能得陈叔宝宠爱,是因为摸透了对方的脾气,能够做到事半功倍,如今,她对宇文温不了解。
宇文温拿起一杯茶,递给张丽华,见着对方乖乖的品着,颇为满意。
他是一个庸俗的男人,自然喜欢美人,虽然张丽华的身份有些麻烦,但这不是他当柳下惠的理由,也不是“送女”的理由。
绝色美人,历来是稀缺资源,而被誉为红颜祸水的张丽华,是稀缺资源中的上品,不然怎能迷得陈叔宝神魂颠倒,艳压后宫。
毕竟,江南美人可是很多的。
窗外传来号角声,那是剧情进入到关键时刻,护着幼主突围的虎将,单枪匹马向着如潮的敌军冲去,宇文温看着面颊微红的张丽华,忽然伸手将其揽在怀中。
张丽华有些惊慌的看着宇文温,她既然选择进来,就不会反抗,但此处场所不合适,所以若要有云雨之欢还得回府,但她没想到对方急不可耐,在这里就要了。
这可是戏场包厢,窗口那么大,房里有什么动静,隔壁都听得到,动静若是再大声些,外面的看客可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
包厢内,陈媗如坐针毡,贵妃进了隔间,也不知后来和那位余郎君说些什么,许久都没有出来,也没见余郎君让她进去,一时间手足无措。
余郎君身边的萧氏,陪着她说话,但陈媗不熟悉对方,唯一的依靠就是张贵妃,如今自己一人坐着,总觉得不安。
如果贵妃跟着别人走了,抛下她一个人,那该怎办?
陈媗越想越心慌,想起身却又犹豫,只能忍着不安,心不在焉的看戏,看着看着,她听到隔间里似乎有什么动静。
似乎是“咯吱咯吱”的声音,好像略微松弛的坐榻在动着,陈媗不明就里,不由得看着萧氏。
萧九娘听到了隔间传来的细微动静,脸有些发烫,因为她当然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为什么会有“咯吱咯吱”的声音?因为有人在榻上动。
那么是何等样的动作,会让坐榻有这样如此规律的“咯吱咯吱”声呢?
呵呵。
萧九娘自己就在这隔间里被夫君得逞过,那场面极其刺激。
隔壁、楼下都是人,戏台上还有皮影戏在演出,这种时候在隔间里做那种事,极度压抑却有极度刺激,让萧九娘羞得无地自容之际,却又忍不住回想。
然而今日夫君事前没有过任何提示,说会在这里做什么,故而萧九娘此时颇为尴尬,只能强作镇静,装作没听见。
“夫..夫人...”
陈媗讷讷说着,她感觉隔壁不对劲,好像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但没有勇气面对,只能求助这位和善的妇人。
“陈娘子有何事呢?”
“那...那...隔间...怎么.怎么...”
“陈娘子,两厢情愿的事情,何必如此焦虑呢?”萧九娘越说越尴尬,但还是说下去:“陈娘子和张娘子,始终都是要做夫君的女人,不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