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是为什么?”
对于阿涅斯的疑问,千金公主没有回答,杀害天子的真凶另有其人,这件事她深埋心里,没有对任何一个人说起,阿涅斯也不例外。
宇文明不可能知道她得知事情真相,但既然做了亏心事,必然提防她,所以千金公主知道对方绝不可能让她回到草原,影响突厥可汗的决策。
但她还是要这么做,因为既然指望不了别人,那就得自己来打破僵局,把水搅浑,争取找到机会。
阿涅斯见着千金公主不听劝,不知该怎么办,两人就这么默默坐着,车内陷入沉寂,除了车轮滚动时“咯吱咯吱”的声音,似乎还能听到心跳声。
。。。。。。
豳王府后院,一声惨叫过后,原本按部就班的侍女们面面相觑,因为这声音源于寝室,而大王此时就在寝室之中。
附近值守的侍卫们听着动静想要往寝室所在院子冲,却见管事翠云挡在院门,向他们摆摆手:
“莫要惊慌,郎主踢中脚趾了。”
踢中脚趾?那可有够痛的,不过大王久经沙场,负伤都不吭声,如何会因为踢中脚趾,喊得鬼哭狼嚎?
侍卫们如是想,没有停下脚步,即便面对的是管事翠云,也一脸严肃的提出要求,要见大王一面,以确定大王真实情况如何。
这是大王亲自定的规矩,是为了防止有人挟持他,却对外诈称无事。
几名当值侍卫入内,见着大王好端端坐在榻上,王妃坐在一边,没什么异常,不太像被挟持的样子,赶紧告退。
待得人都出去了,原本好好的宇文温捂着裆部倒下,哼哼着,尉迟炽繁急得上前,苦着脸不住道歉:“二郎,二郎,妾不是故意的!”
“我知道,知道....”
冷汗直流的宇文温,捂着裆部断断续续的说着,过了不知多久,痛感消退,摸摸那话儿,确认完好无损,好歹松了口气。
方才,他携妻儿在兄长家作客,家宴上尉迟炽繁喝了酒,虽然没上头,脸蛋却红扑扑的,宇文温当时就有了想法,回到府里,便提出了一个要求。
那就是女子防狼术实战对抗。
宇文温当然不是有那种想法,而是真想检验一下尉迟炽繁的防身术功力如何。
尉迟炽繁当年被意图不轨的宇文赟强灌,如果不是宇文温玩命,尉迟炽繁就要被昏君所占,所以从那以后,宇文温一直让尉迟炽繁练习“女子防身术”,以防不测。
当然,若尉迟炽繁要靠防身术才能自保,实际上意味着已经身处绝境,躲得过一次,躲不过下一次。
宇文温当然不会让妻妾落入如此境地,但他认为技多不压身,无论是尉迟炽繁,还是其他几位美人,有防身术总是好的。
结果此次一实战,尉迟炽繁没控制好力道,差点假戏真做把宇文温给“废”了。
见着夫君痛苦的样子,尉迟炽繁急得眼泪都流出来,她无法想象万一宇文温出事了,日子还怎么过下去。
“没事,三娘的力道还是差了些,要更用力才行。”
“可是,可是....”
“没事!为夫不是好好的么?三娘的防身术练得不错嘛!”
宇文温搂着爱妻,不住打气,防身术既然练了,那就得有效果,尉迟炽繁能“一击必杀”把他打得当场“跪地”,说明平日里确实是认真练习。
他就这么搂着尉迟炽繁,过了好一会,开口说道:“到了七八月,广陵城外江面上有大潮,十分好看,届时,为夫带着三娘,还有孩子们一起在望江亭上看,好么?”
“好。”
尉迟炽繁偎依在宇文温怀中,感受着对方有力的心跳,只觉幸福非常。
相对后世,这个时代女子结婚的年纪很早,所以即便十余年过去,尉迟炽繁容颜依旧,甚至比起先前更加明艳动人。
佳人就在怀中,唾手可得,想怎么样就能怎么样,但对于宇文温来说,两人之间的亲情更胜男女之情,此时此刻,首先想到的是家长里短。
“唉,新长安的新府邸也就住上这么几日,下一次回来,也不知何时了。”
尉迟炽繁没说话,她觉得只要能和宇文温在一起,子女也在一起,一家人平平安安,那么在哪里住,其实都无所谓的。
宇文温忽然换了个话题,没见王妃搭话,却不着恼,因为他只是有感而发。
成日里换地方住,就不知道下一次回长安,能不能...
正聆听夫君心跳的尉迟炽繁,忽然听到心跳急促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