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外,宇文温看着李允信等一众王府、相府佐官,面色不善,他开始发动进攻,要把事情的主导权牢牢把握住,也就是开始“带节奏”。
“是谁,鼓动杞王安排甲士,在院子外好整以暇?!”
“是谁,要让我兄弟二人自相残杀,他好来个渔翁得利!”
宇文温高声质问着,杀气腾腾,在场之人没一个吭声,因为他们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方才杞王遇刺,所处寝室发出打斗声,而刚好入院的豳王,闻讯要往寝室冲,却被突然窜出的甲士挡住,当时场面就很尴尬。
无缘无故的,怎么会有那么多甲士藏在院子两侧?
这种事情,佐官们无法向豳王解释。
这些甲士,是在护卫杞王,还是等着一声令下,冲出来抓人?
这种问题,只有杞王才能回答,而杞王已经遇害,其他人根本就没办法说。
宇文温见着没人吭声,看看自己面前沉默不语的李允信,话锋一转:“有一事,虽然过去十五年,但寡人依旧记得清清楚楚。”
“那年,大象二年初,宣帝崩,太子年幼,所以需要有人辅佐,稳定人心,按说,该宗室辅政。”
“然而,宗室被排挤在外,是外戚杨坚掌握大权!”
“后来的事情,大家都知道了。”宇文温说到这里,音调提高:“现在,是不是有人又想再来一次!!”
然后他几乎是向着在场之人咆哮着,“这些甲士,是你,是你,还是你!怂恿大王布下的?你们想做什么?!”
“蛊惑杞王动手,杀了寡人,再杀杞王,如此一来,就可以借辅佐世子之名,暗中将其架空,然后趁机掌权了,是吧?”
“好一个一箭双雕,好一个....”
听到这里,李允信打断宇文温的话:“豳王!这甲士只是大王布置来护卫寝室,并无他意!”
想要成为第二个杨坚,这个罪名谁都担不起,李允信知道宇文温这么一说,任谁都不敢当面阻止他出来“主持大局”,然而....
事情不是那么简单,宇文温在中枢没有根基,真要出来主持大局,短时间内还得用相府的原班人马,如果现在把话说绝了,没有事都会弄出事。
李允信不想让宇文温再这么放狠话,事情的来龙去脉,他清楚,但如今,真的不能再让宇文温质问下去。
然而他的努力没有用,因为宇文温依旧继续咬着不放:“李公!若不是有人鼓动大王,那么,就是大王设下甲士?”
“莫非,怀疑先前的刺杀,是寡人派人干的,对吧?”
“那方才若是甲士一拥而上,接下来,是要杀寡人,还是要把寡人流放万里之外?”
“不,大王素来信任豳王!”李允信拼命否认,他觉得宇文温再这么说下去,会让世子都很尴尬,所以他极力辩解:“大王绝无此意!豳王莫要胡思乱想!”
“那是什么?寡人奉杞王之命赶赴京城,刚入城,到了王府,就有甲士等着,是你...”
宇文温杀气腾腾盯着李允信,然后看向其他人:“是你,还是你,要把寡人除之而后快!!!”
“做梦!寡人不会坐以待毙,没、有、人,能学杨坚,谋朝篡位!!“
宇文温说完,看向自己的随从,大喝一声:”放信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