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罢起身,走动桌前放下手中朱红色托盘,玉手轻握托盘中硕大酒壶的手柄,摆开托盘中摞在一起的四个精致的玉碗,一一斟满后,放下酒后,双手捧起一杯先递给了垂涎欲滴的上官武吉。
“上官前辈请,此乃来自宫中的御酒,是瑾儿千里迢迢从京城带过来的。”
随即又捧起一杯递到吴峥身前,眉目含情地说道:“自临山城如烟阁一别,至今已是两年有余,瑾儿甚是想念。若公子不弃,请满饮此杯。”
最后捧起一杯来递给欧阳琴心道:“久闻欧阳小姐芳名,不期今日才有幸一睹小姐芳容,实在让瑾儿自惭形秽。”
待欧阳琴心接过递到面前的玉碗,醉西施瑾儿端起托盘中最后一杯,向三人一一致意后,微微仰头,朱唇轻启,便把满满一杯酒缓缓喝了下去。
“瑾儿无以为敬,仅以此御酒聊表敬仰之心。”
上官武吉早就等不及了,不等醉西施瑾儿姑娘说完,已是仰头喝干了。吴峥也把手中玉碗送到嘴边,一口喝了下去。唯独欧阳琴心只是轻轻抿了一口,至于喝没喝进去,醉西施瑾儿并未在意。
让吴峥惊讶的不仅仅是醉西施瑾儿的突然现身,还有这不多不少的四只酒碗。更有甚者是,手中的玉碗,桌子上的朱红色托盘,托盘中硕大的酒壶。以吴峥超越常人的记忆力,又岂能看不出来,这正是在临山城如烟阁中那天夜里,于楼上瑾儿姑娘的房间内,两人共同使用的那套酒具。
千里迢迢带着这样一套两人曾经共同使用的酒具,其中是何含义?
“公子,这是奴家第二次得见公子风采,请再饮一杯吧。”
刹那间的愣神,醉西施瑾儿姑娘已经为吴峥和上官武吉,以及她自己的玉碗又重新斟满。如刚才一样,还是先干为敬。
自从醉西施瑾儿现身,欧阳琴心脸上的表情就变得淡淡的,她虽然知道吴峥有抵御百毒的能力,可自己和上官武吉却没有。为何上官武吉一点都不做防备呢?
还有,从吴峥的眼神中,以欧阳琴心少女的敏感,还是能感觉到,其对瑾儿姑娘虽没有像对自己一样的情义,却并不反感。甚至,对于两人曾经的一次见面经历还有着一丝眷恋。
欧阳琴心只知道吴峥曾经与醉西施瑾儿在临山城如烟阁中见过一次,却并不了解其中的细节。不仅是她不了解,吴峥根本就没有对任何人说起过,那晚与醉西施上楼后的点滴经过。可是,欧阳琴心心中还是多少生出了一丝醋意。
两碗酒下肚后,上官武吉的话渐渐多了起来,也斜着眼睛看着打横而坐的醉西施瑾儿,流露出满脸好奇的神色问道:“瑾儿姑娘,就我所知这酒馆内,哦,不仅仅是这家酒馆,就是满凉州城怕是也找不出这么精致的一套酒具吧?”
“说出来上官前辈休要见笑,此乃奴家从京城带来的。而且,”说着转头看着吴峥道:“这是奴家的专用酒具,从未离身过。”
“被瑾儿姑娘如此珍视,是不是眼前这套酒具还有些特殊的来历?”
“的确如此。此乃家母的嫁妆。”
家母?为何醉西施瑾儿姑娘没有说“先母”呢,在吴峥的印象中,好像听说过醉西施瑾儿的母亲早已亡故了。
“哦,你母亲的嫁妆?那是不是说,瑾儿姑娘的母亲也是把这套酒具当做瑾儿姑娘的嫁妆送给你的?”
听闻上官武吉没话找话的问话,醉西施瑾儿姑娘微微垂下眼帘,羞涩的神情中,竟然还掺杂着一丝凄惶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