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知,小女孩听到报仇,呜呜咽咽的啜泣了起来:“我们只想找到主人的爸爸妈妈。”
不同的器官一起呜咽,杀伤力等同于一幼儿园的熊孩子们万众齐哭。搞得芭拉拉心烦意乱,实在是没招了,把杀手锏亮出来:“你们还想不想找到主人她爸妈!”
小孩子的器官和小孩一样经不起骗,听到芭拉拉中气十足的一嗓子,它们不约而同的停止了哭泣,房间瞬间安静下来。
过了好久,小女孩的脑袋作为代表,坚定的说道,“想!”
“想就要乖~先给姐姐说说那首歌的事。”芭拉拉放缓了声音,诱.骗道。
这语气简直和拐骗小孩的人贩子如出一辙。
小女孩的死状很安详,甚至带上了莫名的微笑,芭拉拉注意到她的笑容总有一种莫名的违和感,就好像……好像有人生生把它捏成了那个弧度。
“是主人死后我们听到那个人哼唱的。”
正盯着女孩的嘴巴看,那个嘴巴突然的出声。
“他把我们主人冻死之后,就边唱着这首歌,边把耳朵割下来,带走了。”
“那你们知不知道那个人长得什么样子?”
芭拉拉有点无法直视这个笑容,换了个地方看,这次注意到了小女孩被冻住的双手放在胸前,像是在做祷告的样子,配合上她天真无邪的脸庞,有一种诡异的圣洁感。
这次是女孩的眼睛开的口:“高高瘦瘦,皮肤很白,黑头发,他的头发长到盖住了眼睛,我看不清他的眼,但是他的笑容很好看,就像……就像……”
孩子已经在尽力描述了,但是她太难找到合适的形容词,支吾了半天,最后确定的说道:“就像太阳。”
芭拉拉:“……”
“他一直在唱这首歌,一直,离开的时候也还在唱。”
所以下意识的,这个小女孩的尸体就一遍一遍的唱了起来。
“一只小熊,两只耳,割掉耳朵,还在笑。
两只小熊,四只眼,挖了下来,没有闹。”
咚——
门口冷不丁传来东西砸到的声音。
那些器官全都停止了说话。
咚——咚——
不知道门时被什么砸到的,声音闷沉沉的,就像心脏的跳动声,又像警示的钟声。
芭拉拉揉着突然提起来的心脏处,环顾了停尸房一圈,没发现什么顺手的武器。抿着嘴,走到角落里,在自己的小包里塞了堆在那,几块沉的要死的大铁饼。
她拎了拎重度,反手一书包下去应该不死也残,把包反过来背在了胸前。然后走到门边,双手轻轻的按在门把上。
咚——
又是东西砸门的声音。
芭拉拉把门打开。
几个圆咕隆咚的东西滚到了自己的脚边。
是眼球。
她低头,数了数,正好四个。
停尸房的大门正对着楼道的窗户,阳光斜斜的打过来,在地面上投下了一个窗户的轮廓。整个轮廓正好延伸到芭拉拉的脚边,四颗新鲜的眼球在阳光的照耀下还折射出一层水润的光圈。
而这几颗眼球的旁边,还配上了一个没有动弹过的人影。
芭拉拉的视线顺着这个人影延伸过去。
是一个大冬天穿着单薄的白色衬衫的男人,他坐在窗边,一只腿懒懒的耷拉下来,另一只踩着窗沿。逆光下的他,黑色的头发染上了朦胧的金光,过长的刘海挡住了他的眼睛。他在笑,嘴角微翘,不是过分的咧嘴大笑,也不是含蓄的抿嘴微笑,而是一种发自内心的欢喜。
仅仅是一瞬间,她就判断出这个人的身份了。
而芭拉拉总算明白小女孩的尸体为什么会把他的笑容描述成阳光了。
他的笑容确实温暖,圣洁,无垢,和这个画面……充满了违和。
“喜欢吗?这个礼物。”不知道他到底是指哪一份。
但是哪一份都算是一个大大的惊吓了。
芭拉拉忍了忍没忍住,问了第一个问题。
芭拉拉:“你不冷么?”
这个天气穿白衬衫,坐在窗边,装什么文艺忧郁小青年。
那个男人愣了愣,愉悦的笑起来:“你是在关心我?”
芭拉拉:…………
芭拉拉:“行,你脸皮比我厚,你赢了。”
这几个眼珠子在哭泣,哭泣它们离开了主人。
被哭泣声吵到的芭拉拉又看了一眼这几个眼珠子,想起了童谣的第二句,犹豫了一下,还是问了出来:“这几个眼珠子的主人呢?”
“自然是死了。”这个男人轻描淡写的回答,就像在说今天早上吃的很好一样自然,后来他话锋一转,落在了芭拉拉身上,“那你呢?你想我了吗?”
芭拉拉:???
没有听到芭拉拉的答复,这个男人的笑容变淡,“你没想我。”
芭拉拉:???
见芭拉拉默认,这次,这个男人的笑容算是彻底消失了。
他笑的时候像是阳光普照大地,不笑的时候,就算阳光照在人身上,都能感觉一阵刺骨的寒意。
男人的双手:“她忘记了,忘记了,忘记了,忘记了,忘记了…….”
男人的大脑:“我要把她身边的人全部杀掉,只剩主人一个。”
芭拉拉:…….这是哪来的神(经病)人啊otz
她没印象不代表自己这具身体不认识,芭拉拉猜测这个人可能认识自己这具身体的主人,具体来不及想了,眼见着他越来越冷,就差暴走,芭拉拉立刻出声:“你别着急,我想起来了。”
那个男人沉默的看着芭拉拉。
芭拉拉:“你是我朋……”她看到那个男人再一次抿住嘴巴,那个“朋友”到嘴边绕了个圈,变成了……
芭拉拉:“你是我前男友?”
男人:“……………..”
男人忧郁的望向她:“变成前男友了吗?”
他似乎想起了曾经的事,慢慢扬起一抹微笑,又变成刚开始般的温暖,“我下次不会在杀死你的朋友了,我们和好,好不好。”
芭拉拉的心理阴影面积:“……………………………………………………………………..”
你这个神经病!和好个鬼啊(╯‵□′)╯︵┻━┻
还不知道这具身体有这份“特别”的情史,芭拉拉深刻的认识到了,这个世界实在是太危险了,麻麻她想回家qaq
“不好。”
就在芭拉拉进行复杂的内心活动时,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走廊那头传来,一身黑色大衣直直的站在那里,替她做了答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