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樵山与诸修含恨而退,但陈海岂容他们轻易就走?再说锦袍青年与中年美妇都咬牙切齿的看着,他也不能光明正大的放陈玄真他们撤走,大喊道:“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未免也太不把我龙骧大营放在眼中了吧。”
留下黄双护卫着人事不省的赵承教与中年美妇、锦袍青年,陈海与苍遗踏空而起,身如长虹般追了上去。
陈玄真实力极强,此时身在十数里外,还能继续祭御六剑,疾风骤雨的向陈海二人攻去,避免屠樵山他们被缠住无法脱身。
趁着陈海二人受阻,屠樵山等人飞回山谷,将藏在山谷深处两百多头黑狡战骑引出,令所有的黑甲刺客上马北撤……
三十多名燕然宫剑侍此时也是强弩之末,堪堪能够自保,看着黑甲刺客往谷口退去,也丝毫没有任何办法。
陈玄真幽幽的看着陈海他们在远处跟两百多战禽汇会,也不知道陈海有没有识破他的身藏,收回六支青元灵剑后,就踏上一头青羽鳞鹰在空中盘旋一圈,带着一百余骑黑甲战骑往北奔腾而去。
陈海也不可能当着燕然宫剑待的面,容忍刺客从容而退,与吴蒙、齐寒江所率的御禽锐卒汇合,往北紧追而去。
两方人马一前一后隔着二三十里,在万里荒原中追逐开来。
尽管黑狡马都是万里选一的神骏,但终于没有办法在茫茫荒原里,将黑羽巨鹫甩掉,两拔人马之间的距离一点一点的缩小。
很快前方的一道山嵴后,又有五道强横的气息侵凌而来,拦截住他们的去路。
此时往东、往西撤逃,都没有机会摆脱追击,屠樵山他们就想着往北进入蛮族的地盘,制造更多的混乱,或能令陈海放弃追杀。
屠樵山他们逼近山嵴,已经能清晰看到四名巨汉或丑陋或清俊或苍老的面孔,竟然都有道丹境修为,实在不知道龙骧大营从哪里又招揽来这么多的高手。
屠樵山讶异之时,就见山嵴后蓦然飞出一头金羽巨鹤,在半空中一声鹤鸣响起,上百道金色流光般的剑芒,就从山嵴往地面上奔腾冲锋的黑甲战骑怒射过去。
一定要第一时间冲过去,骑阵的冲势不能放缓,屠樵山一咬牙,祭出玉山印将所有金光剑芒全部拦了下来。
屠樵山这枚玉山印也是地阶巅峰的法宝,祭炼数十年,神魂相通,威力强大,但他已经苦战了一天多的时间,骤然接了这一击,神魂一阵动荡,差点从青鳞灵鹰的后背上摔下来。
陈海此时也率二百战禽及御禽精锐,从侧翼飞到山嵴前,拦截住陈玄真、屠樵山他们的前路,十几具重膛弩闪烁着慑人的幽光,对准那些御骑冲锋过来的黑甲刺客。
重膛弩的威力绝不容小窥,黑甲刺客被迫收住马势,纷纷将最强的防御神通施展出来,或道符,或灵甲,或直接将厚重的淬金盾从储物戒指里取出,准备抵挡淬金箭雨的洗礼。
屠樵山死死的盯着那巨大的金翅羽鹤,和她身旁的四个奇形怪状的汉子,脸色极为难堪。纵使他没有见过鹤婆婆,也听说过她的威名。
巨大的金翅羽鹤在空中一抖,变成了一个老妪的模样,笑着说道:“姓陈的,昔日在果子岭你手下留情,今日我也放你一马,但其他人都必须要留在这里。”
屠樵山和万俊风浑身一抖,恶狠狠的道:“鹿死谁手还未可知,就敢在这里口出狂言?”说完就要祭起灵剑,往鹤婆婆他们这边杀来。
陈玄真长叹了口气,阻了二人的动作,转向鹤婆婆道:“当真要拼死一搏吗?”
陈玄真说得悲壮,然而山嵴上那个须发浓密的丑陋巨汉,却兴高采烈向苍遗飞去,一过去就抱怨了起来:
“苍老大,你可不能怪我等速度太慢,都怪老黑他们几个太蠢,修行太慢,要不是等他们一起,我早就能过来给苍大人、陈兄弟助阵杀敌来了……”
“老猿你说谁蠢,你再叽叽歪歪,小心爷几个联手弄死你。”另一个红脸大汉怒骂道。
屠樵山没想到陈海麾下短短数年,麾下竟然聚拢如此之多的道丹强者,看来黑燕军残孽真是都投靠天机学宫了,心想假以时日,怕是河西都要避其锋芒了吧。
几人俱是心性高绝之辈,眼见此时已经无法善了,眼神交流了一下,浑身真元骤然运转,就要强行突围。
一百余位黑甲锐卒也都下了战马,排成战阵,虽然他们久战力疲,但真拼杀下来,鹿死谁手还未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