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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所谓杀人放火金腰带,修桥铺路无骨骸,”看着陈海、姜赫往玉衡峰登去,姜涵在身后假惺惺地长叹一声,一副悲天悯人的模样道,“有些人劫掠同族、为祸地方,没想到转头来一朝得势,竟然就成了我万仙山真传,真是时也命也。”
姜赫此时还没有走出几步,听姜涵还在那里阴阳怪气的污蔑陈海,一时气不过,转身怒目看向姜涵道:“姜涵师兄,陈海之所以落草为寇,还不是受你迫害,你要是继续颠倒黑白,污蔑陈海的名声,小心我揪你到掌宗真人面前论一论是非?而且陈海能入宗门修行,也是掌宗真人认可的,难不成掌宗真人能让杀人如麻的大寇拜入宗门修行?”
姜赫的质问可以说是相当有力,但姜涵也只是冷哼一声,一副不屑与姜赫争论的傲然姿态,令人琢磨不透他两人的话,哪个是真、哪个是假。
那红衣少女乃是万仙山掌教真人姬江野之女,兼之她年纪轻轻就修成道胎,平日里在这万仙山地位极其尊崇,地位要在其他真传弟子之上。
虽说她这些年主要还是潜心修行,但也不会完全让姜涵的一番话所迷惑,狐疑的扫了陈海一眼,心想此人真要是为祸地的马贼强寇,等她抓到把柄,再将他逐出宗门不尽。
当下红衣少女也不吭声,就径直御剑飞走。
姜赫与陈海却没有在玉衡峰飞来飞去的特权,只能老老实实的缘道而上。
走到半道,见姜赫脸上仍然有不平之色,陈海笑着说道:“姜涵这几年费尽心思,想要杀我,甚至不惜跑到望海城借兵出海,然而最终在九郡岛损兵折将不说,也只能看我立下大功,拜到师尊门下修行。他现在肚子都快气炸了,但这时候却也只能说几句风凉话,你恼什么恼?”
山道的风轻柔,姜赫愤然说道:“你要真是那滥杀无辜、劫掠地方之人,我也不会容你,然而你为庇护千余被抛弃的弃卒,不畏艰险、流亡海外,此等气魄跟心胸,我是远不如你。而你这回立下大功,姜氏受益良多,姜涵身为姜氏一族最核心的弟子,不念你所立之功,反而为些微恩怨,找你纠缠不清,要是姜氏尽让这种人窍居高位,有朝一日不会重蹈吴族的前车之鉴?”
见姜赫此时实是对姜氏一族的未来有所反思,陈海微微也只是微微一叹,岔开话题,问道:“对了,姬师姐到底为何对马贼强寇痛恨不已?”
这时候姜赫知道事涉掌教真人的有些话就不敢随便乱说了,通过神念跟陈海说道:“掌教天君毕生共有十数子嗣,姬成韵师妹乃掌教天君一万两千岁时所得的幼女,最得宠受,在娘胎之中就得掌教天君亲自施秘法淬炼胎体,一出生就是大周天灵脉皆通的灵体,也是我们这一代年轻子弟最为耀眼的一人。姬成韵的母亲碧华真君,一次外出游历,与盘距越崇两国交界十万横断山脉十三寇之一的盗泉子交手受到重创,返回宗门没过多久就不幸仙逝,即便是掌教真君都无力回天,以致姬成韵师妹在宗门立志要诛尽天下强梁盗寇!”
陈海没想到这背后竟然还有这么一段故事,心里只是轻轻一笑,不要说崇越两国交界了,即便是崇国西北域境界也是盗匪横行,背后莫不与宗族大族有着千丝万缕的牵扯,倒不知道这个姬成韵清不清楚这些曲折。
陈海暂时将姬成韵之事抛之脑后,与姜涵踏过青石板铺就的石道,往掌管宗门所有灵天洞府的仙府司走去。
仙府司大殿异常开阔,足有数十丈方圆。
此时虽然临近黄昏,但在殿顶几颗宝珠的照耀下,大殿内与白昼无疑。
大殿呈开放式格局,除主殿摆放着桌椅之外,两边的厢殿也是跟主殿连为一体,摆放一排排万年古檀所造的柜子。
柜格之中,都放一个个晶莹剔透的水晶球,能看到有一座座微缩的庭院造型在不晶球里不断旋转浮动,应该就是一个个洞府的全貌。
而刚才先走一步的红衣少女姬成韵,此时端坐在主殿正中央,正自顾自地在那里品茗,似乎就等着陈海、姜赫过来。
大殿外有数十黑甲道兵守值,而大殿之中,除姬成韵之外,还有一名身穿锦袍的执事以及几名侍童站在姬成韵的身侧正说着什么。
那执事看到姜赫、陈海进来,笑着迎过来问道:“姜师兄不是在北陵塞御魔吗?今日怎么正好有空,跑到仙府司来做客了?”
姜赫偷眼瞟了姬成韵一眼,不知道她心里打什么主意,拱了拱手跟执事强笑说道:“我师父近日新收了一个弟子,着我带他来挑选一处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