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当然明白杨堪虽然只是第一军的军指挥使,但实质上是江烽军队中的第一助手,哪怕是与江烽关系更密切的张越都要让杨堪一头,所以话从杨堪嘴里出来就和其他人不一样。
杨堪这番话的含义无疑意味着浍州军也许在不久的将来就要对外开战,可问题是现在浍州军有这份余力么?
“杨大人,你的意思是……”贺德才试探性的问道。
“贺大人,我别无他意,但是你也应该意识得到我们浍州当下的局面并不稳固,光州的控制权我们还得要让给长安,这样才能让光州成为我们屏障,避免为南阳和蔡州所乘,但光是这浍州一州之地显然是不够的,我们必须要有更大的战略纵深,否则一当强敌入侵,我们连回旋余地都没有。”
杨堪的话让贺德才皱起眉头,“杨大人是说蔡州?”
“都有可能,虽然现在看起来只有蔡州最可能,但是也还存在其他诸多可能,而如果寿州被外人所得,那我们浍州就失去了战略纵深,日后再要寻求突破就难了。”
贺德才虽然已经从军务中慢慢脱身出来,但是材官所还是从事的为军务服务的活计,所以对军队这一摊子也不陌生,也点点头:“刺史大人能在这么短时间内打下这样一片天地已经殊为不易了,但诚如杨大人所说,如果我们抓紧时间突破,也许日后就再无机会了,只是这寿州,如果单单只是霍丘和安丰两县倒也罢了,可这寿春城怎么拿下?如果拿不下寿春城,只拿下霍丘和安丰,安丰就永远处在寿春的兵锋之下,我们不可能长久性的在安丰驻军,一旦寿春获得淮北或者淮南援军支持,我们恐怕就会陷入进退维谷的境地。”
对贺德才杨堪不是很了解,但是听闻对方能说出这样一番话来,倒是让杨堪有点儿刮目相看了,起码能看出安丰和寿春之间的关系,也说明这位贺大人在军务上也生疏。
正想和对方探讨一番,却见一名士卒疾步跑入校场,直奔着高台而来,乃是自己的亲卫。
“指挥使大人,浍州来书。”亲卫双手递过一枚小竹管。
杨堪点点头,抬手接过,查看了一下封口处的蜜蜡胶印。
这是术法蜜蜡胶印,一旦被人开启便难以复原,一眼就可以看出来,所以用来传递密函。
现在无闻堂那边也在专门培育野鸽和游隼,专门用于浍州州城与殷城、盛唐、霍山四县之间的信函传递,只是野鸽和游隼的培育也非一朝一夕之功,不过在光州时光州刺史府下就有驯养信鸽的传统,所以江烽也是一股脑儿将其搬到了固始,目前已经驯化成了有十来只可用信鸽,开始用于日常传递信函。
打开竹管后,信函中也是专用隐语编成,外人绝难明白,但在杨堪眼中却是一目了然。
信中没有太多的话语,只让杨堪把这边军务交代给副手,立即返回浍州有紧急军务商量。
杨堪也有些疑惑,照理说现在江烽去长安,这么短时间内也不可能就已经回来了,现在能有什么事情?
“贺大人,你来盛唐时,刺史大人回来了么?”杨堪沉吟了一下问道。
贺德才摇摇头,“没有,刺史大人怎么可能这么快就回来了?估计起码也还要一个月吧?”
“那可有其他外客来访?或者有无其他异常?”杨堪又问道。
“异常倒是没见着什么,不过好像的确有外客来访,好像是崔大人在接待,但我只知道有外客,具体外客是哪里来的,什么人就不得而知了。”贺德才很谨守本分,不该自己过问的事情从不过问。
他知道他自己押运这批军资来盛唐时刺史府那边就已经戒严了,但为何戒严,却不得而知。
只是他在押运来盛唐之下去禀报崔尚,崔尚也是几句话就把他打法走了,他也大略知晓是有一拨外客来访,进了刺史府之后就再也没有出来,很是神秘。(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