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义云出门,屋子里的人才悄悄轻呼出口气,灵秀将太医扶起来,太医已经吓的直不起身子,跌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灵秀轻声吩咐那些丫头出去,自己执了茶壶倒杯水递给太医道“王太医,喝杯水压压惊。”
太医连声道不敢不敢,接过茶杯一饮而尽。
灵秀忽然压低声音在他耳边道“太医,王妃娘娘纵然早有安排,就是这出血也不该这样多,而且怎么晕迷这样久还不醒来,这到底怎么回事?”
太医吓的脸色发白,不敢直言,小心翼翼开口道“王妃娘娘落水受寒,水中红花浓重,估计呛了水,刺激身体血气逆流,不过这样也好,本身王妃娘娘就告知老夫是假孕,如今倒真有了那么丝认真在里头,倒使得王爷深信不疑。不过王妃到底受了凉,待会老夫便开些药来你给王妃服下吧。”
开玩笑,如今这假戏成真,真戏反倒要作假,他王太医有几条命敢胡言乱语,自然是主子要他说什么,他便说什么才是为奴之道呀!
只是可惜了好好一个女子,终身再无生育的可能,王太医心中颇为感慨,害人终害己,自作孽不可活。
灵秀低声道“纵然如此,王太医,你知晓轻重便好,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心中有数才是。”
太医连连点头,灵秀这才放心下来,笑着送太医出门去。
一直躲在暗处的春红一脸沉重的探出头来,发觉屋中无人,蹑手蹑脚的接近床榻,轻轻拉过王妃的手把脉,从一开始的镇定自若渐渐显出一抹惊骇,似乎不信,又仔细摸索片刻,这才一脸凝重的替王妃盖好被子。
左右思量着,便见窗前有什么东西落进来,忙走过去拾起,张开看后,就着火光化成灰烬,人也消失无踪。
义云愤怒出门,却见一抹身影直直朝他奔来。他微蹙着眉,反手在后,等候来人。
千落在他面前站定,将安妙妙交给他的玉笛递到义云面前,开口道“安妙妙还给你的,她说,从今以后,与你恩断义绝,天荒地老,永不再见。”
“恩断义绝?”义云冷笑出声,将玉笛执在手中,狠狠握住笛身,“她倒是想的美,害死了我的孩子,还想全身而退,没那么容易!”
千落不搭腔,看着他一寸寸将手中玉笛捏成粉末,纷纷扬扬落入雨中,转身就走。
义云反手抓住他,看着千落难看的神色,开口道“我昔日给她的,不止这一管笛子,安妙妙既然想恩断义绝,永不再见,便也该把那东西一并还给我。”
千落愣道“什么?”
“什么?”义云冷笑“跟我装傻是么?你既想带她离开,便得有万全之策方能脱身,而这,必少不了我昔日给她的玉佩。既然想和我断的干净,便不该私藏我的东西而不还,你说是么,千落?”
千落咬牙怒道“义云,你别太过分!”
义云一把揪住他的衣襟,脸几乎就要贴着他的脸,他眼中的怒火和不屑清晰可见。“千落你最少也是个五毒教教主呀,怎么连带个人离开都还要依靠我的玉佩?你什么时候无能到如此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