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人闻言,立刻撒泼打滚地要找姜桐拼命。其余的人也一阵瞠目结舌看向姜桐。大老爷不顾老太爷在场,当即朝下怒喝道:“去给我将这园子围了,一应人等都给我拘了来拷问!其他人也不许乱走乱动!既是用了这害人的东西,必是有迹可循。给我各处仔细的搜,别放过一星半点儿蛛丝马迹!我倒要看看,这谋命的事情究竟是何人所为!”
跟来的家丁得令而动。有两个没有肚腹陈算的,一心要在自家主子跟前讨好,当场便朝姜桐和阿奇直奔而去,作势竟连他两个也要当场捆了。
老太爷喝道:“放肆!这家里究竟是谁做主!”
大老爷面色难看地回道:“爹,此时此刻,您这样不是疼惜儿孙。纵人行凶,倘若也能不了了之,这赵家今后会如何糟乱?事若传扬出去,我们今后又如何在赵家堡众人面前立足?”
老太爷眸光复杂地看了一眼姜桐,内心挣扎了一会儿,无奈道:“那就先去搜查下屋,有没有结果的,稍后再作议论。赵朗,你带人一并跟着。”
大夫人看着姜桐依旧好端端地闲闲倚门,不服气地对老太爷抽噎道:“就算是从下人房里查出了什么,未必不是听了谁的吩咐去做的。公爹的眼里难道就只一个孙子吗?世杰不是这家里的人?还是说,公爹当年对三叔有愧,如今居然要拿了我儿的性命去弥补这歉疚之情嘛!”
老太爷被戳中心事,恼羞道:“混账!老夫当了几十年的家,竟然还要你一个做儿媳的来教我如何行事么?!事情尚未查出个子丑寅卯,你又凭什么武断指摘,口口声声讨伐小五儿?要问话,老夫便让你们来问话,要搜查,便让你们着人去搜查。老夫这样由着你们动作,几乎是当众打了这院儿主子的脸面,这也叫包庇纵容?是不是不问青红皂白,直接将小五儿捆了,由着你们打杀才叫公允?老夫倒想问一句大媳妇,你究竟是要查出小二子中毒的真相,还是借题发挥,想要除了小五儿?!”
大夫人闻言哑然,怨尤地又瞪了姜桐一眼,继续淌眼抹泪。
阿奇见姜桐也不开口为自己申辩,忍不住朝众人冷嘲道:“世事难料,谁知道好心留人用个饭居然留出个祸事,白瞎了大老远带来的好酒好料!不知是这府里习惯请人吃饭时下毒,推己及人地以为别人同样卑劣呢,还是都觉着别人就该如同自己一样蠢笨,只会这些拙劣的算计伎俩!”又看了眼各位老爷夫人,冷嗤道,“照眼前的情形来看,我倒觉着,那没有口福的二少爷,未必就是中了人的算计。搞不好,是经不住自家人撺掇,同人合谋,故意使的一出苦肉计。至于用心、目的嘛,不言而喻。”
赵世安闻得这话难听,不由鼓着腮帮子驳斥道:“我哥不是这样的人!眼下乱纷纷的,事情还没问个明白,你一个下人跟着搅和什么?!”
阿奇讽笑道:“我便是下人,也只是我家主子的下人。他若自甘留下来当个见不着好处的五少爷,我便是他五少爷的跟班。他若不甘这里的糟乱和龌龊,有心回去自在,我便是他如意茶庄东家的亲随。小爷这身上的‘下人’二字,可与这府里的主子没有半点关系!”
赵康见老太爷听不得那回去之语,轻斥道:“阿奇,你就少说两句!这家里如今还是老太爷做主的,冤枉不了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