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老爷词穷,断喝道:“你给我闭嘴!”
大夫人又哭天抹泪道:“哎呀,这到底是个什么孩子呀!我看我生的这个才是真正的白眼狼,讨债鬼,一心要来折我寿的呀!”
赵世安赶紧上前安抚,仰起小圆脸对赵世杰规劝道:“哥,你就别再犯倔了,看把爹娘气的。就是你的事情说不清楚,可是那丫头的事呢?从下房里搜出来的是迷药,可是娘从他房里拿出来的却是媚药。先前,爹当着那么些人的面,是没好意思说白了。他果真没有半点错处么?”
赵世杰对上大夫人的眼睛,一字一句地反问道:“母亲,不管是迷药还是媚药,那丫头的为人如何,你当清楚不过。‘一个堂堂少爷,若是看上了一个丫头,这是那丫头的福分,怕是上赶着还来不及的,何须少爷用药?’母亲当不曾忘了,这话您自己说过吧?莫说五弟在外的身份地位,只在这家里,可也是堂堂少爷。说他给小蝶下药,您信?”
因着旧事,大夫人私心里自然是不信的,不过嘴上却不肯认。除她之外,也另有人对此质疑颇深。但这两处搜出的药有出入,却也藏着蹊跷。
晚饭后,老太爷想着自己孙子住到了别人家里,心里一阵烦闷。在厅里来回踱步,无处发泄。忽然想起那抹黑孙子脸面的人还不曾处置,便吩咐人将小蝶带来问话。
老太爷见那吊稍眼哭得肿如核桃,心里却无半点怜香惜玉之意,尽是厌嫌。沉着脸道:“好一个刁奴,竟敢下药算计主子,还跑到祠堂里去丢人现眼!说!究竟盘算的什么?有没有人指使你这么干?我劝你老老实实招了,否则,一会儿就送你去阎王跟前慢慢悔悟!”见她嘴还堵着,挥挥手示意旁边的人给摘了布团。
小蝶嘴巴获得自由,赶紧连吸了几口气,抬头看向老太爷时,神情已不如在祠堂外时那样歇斯底里。哭了好几个时辰,早就累了,也足够前思后想一番。此时被提来问话,便语色不明地问老太爷道:“我若说实话,堡主预备怎么处置我?”
老太爷见她如此态度,居然此时还敢谈条件,心中更恼,绷着脸道:“以下犯上,足以让你去死!老夫给你机会,你若不肯好好把握,道出实情,那你不仅是去死,而且还是带着不甘和遗憾去死!”
小蝶闻言身子一颓,这是没有活路了。
绝望之际,就听老太爷又继续道:“你若老老实实肯对老夫坦言,或许,念在你是无父无母的孤女,又还是年华正好时候,老夫还能网开一面。”
小蝶抬眼看看他,见他满面威严,不容质疑模样,不由心思一动,便道:“若是堡主果真不是他人可比,能够说话算话。那么,小蝶愿意坦白一切,绝不撒谎。事后,还请堡主为小蝶做主,还我一个公道。”
旁边的人不耐地喝道:“费什么话!堡主让你说话,是在给你活命的机会!”
小蝶眼色凄然,垂下眉眼叹了一口气道:“我的确没有给五少爷下药。五少爷——,他也并不曾碰过我。昨晚轮我值夜,我见五少爷醉酒,便去伺候他。因他早晨说过不许随意进出内寝,我便在外间坐着,恐他夜里要喝水叫人不应。后来,扛不住困就伏在桌上睡着了。醒来时,人便已在五少爷房里了。其中发生了什么,我却是半点不知。”
老太爷凝眉想想,问道:“那从你房里搜出的迷药呢?你又有何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