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缘的一老一少各踞一张躺椅品茗看戏时,另一个投缘的到了。
赵世杰由人领着穿堂过厅,远远看见姜桐正和老祖宗赋闲,并不曾被关押着,心里一松,带了笑意过去和二人见礼。
戏台上,锣鼓喧天,唱的依依呀呀。花荫下,姜桐正和老祖宗鸡同鸭讲地扯得兴高采烈,见了赵世杰前来,笑道:“来得正好!你给评评理。我说台上那佩刀的是个左撇子,老祖宗非说不是。我说方才那旦角就是个女的,他偏说是男子扮的。我若顺着他说的点头,他又怪我陪的不尽心。你说,有这么不讲理的么?”
老祖宗口齿不清地申辩道:“那人并没被发配了去当厨子,何时做鳖了?小姐出阁,媒婆哪能给说个女的?我见他打瞌睡,让他回房去睡,他又管我要鲤鱼吃。不是我小气,池子里的鲤鱼是看着玩的,不好吃呀。”
赵世杰失笑。这两人都是什么跟什么呀!难为他们还能说得这么热闹。
姜桐朝赵世杰摆摆手,示意他自己找个地方坐,便又转头看台上,跟着大呼道:“好!丑角出场了!我最爱看丑角了。”
老祖宗又反驳道:“你看他笑成那样,怎么会愁呢?”
姜桐做了个鬼脸,揶揄道:“你最没愁!”
老祖宗又道:“没仇,没仇!你是我赵家的人,哪里能有仇呢?”
赵世杰看着姜桐的侧脸,心道,这么个人,怎么自家宅子就容不下他呢?
“五弟,你在这里缺什么不缺?若有需要,我给你送了来。”
姜桐摆摆手:“不缺,不缺!就缺个喝酒的。这老祖宗如今喝不得酒,其他人又不敢同我喝,你今儿来正好陪我喝几杯。”忽然又道,“不成,回头再弄个什么中毒的事情,我就得去陪阿奇了。他现在呆的地方,可不如老祖宗府里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