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鬼眉引着飞凤剑抖摆之时,并非减力剪径之举,反而又加压几分。待到龙尾大摆之际,她扣指弹了一下,然后再次兵器脱手。那银龙便甩出一道弧光,昂头翔空,反去撕咬居原的扑地猎鹰。此时,鬼眉又腰身一扭,点地借力,抬掌再推剑尾助力。直使得那剑势逼咬间,龙息大增,越发显得势不可挡。
居原心中微微一惊,又不由暗自庆幸,亏得早先识破,没有不自量力地死命抓捉。眼见此状,他那已受抖腕之力影响的剑,也跟着脱手而出,幻出两仪四象,原先的扑地之势改做鹰击长空,别行他路。只听“锵”地一声,两道银光凌空擦身而过,两剑并未正面迎撞,各奔前程而去。剑的主人也衣袂偏擦,相继追物而行,然后双双持剑翻落,分立擂台两侧。
“好小子!本姑娘的招数你倒学得挺快啊!”鬼眉戏谑一句,暗道,这对手够劲儿,可得提了精神好好打上一架。遂,提了剑准备再度过招。
谁知,居原不待三十招满,便就此打住,朝鬼眉拱手笑道:“姑娘的身手,在下领教了!居某才疏学浅,有待修炼,谢过姑娘不吝赐教,来日再领。”说完,也不归队,径自去了司马狴野身边。然后,主仆二人一阵低语。
嗯?这就不打啦?鬼眉朝着那自顾自窃窃私语的主仆二人看看,刚刚鼓起的迎战豪气顿时泄了个干净,颇感无趣地眨了眨眼,然后视线落回场上,等着下一个对手。
居原中途插队,又中途离场,弄得那攻擂的一拨有些失措,一时不曾有人后续而出。原是约定按着资历轮流而上的,此刻居原退场,那比他不足的,自然不肯贸然出头。那比他厉害的,却又眼睛毒辣,早看出了鬼眉的不简单,自然也不肯轻易妄自尊大,只等着曾老爷子点兵点将,领命而动。
偏那曾老爷子跟前,也正有个家人朝他回话,无暇顾及其他。一时间,偌大的擂台上只留了鬼眉独自一人站在场上,有些尴尬突兀。左右看看,然后撇撇嘴,将那把剑刃隐约有了豁口的滚珠飞凤丢回兵器架上,又颇为无聊地顺带着,将那被她砸分了家的一副南瓜和散落的铰链捡起,不得落脚地卡在兵刃当中。
鬼眉正觉得自个儿瞧着有些傻气时,曾老爷子已听完了家人回话,对着场上逡巡一扫,朝鬼眉不满道:“这三场下来,场场平局,哪里有这么巧的事?!你有真章便使出来,莫非我奉天的男儿输不起么?还是瞧不上他几个,要我老头子亲自动手?!”
鬼眉讪笑道:“老将军说笑了。非是鬼眉故意为之,实在是本意为的公平起见,便与几位兄弟择了同样的兵器以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