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兵马赶到边关,那突现边界之地的异军,又突然消弭无踪了。等了许多天,却再无动静。倒是京中不时传来消息,一场大雪,少见灾民作乱,但是,朝中却有不少官员叫苦连天,说是寒冬难熬,求圣上体恤下情。可不是暗藏妖异么!
池凤卿正胡思乱想着,下头的传令兵捧着一封军报呈上。
“果然妖孽横行!”池凤卿咬牙将信揉搓成团,对下喝道,“回京!”
唐彪心中一跳,拦阻道:“主子,您此回是奉旨挂帅前来坐镇边关的。如今一仗未打,就这么回去,恐是不妥。”
姑娘夜探军营,他依言在来时路上不落痕迹地设法拖滞了一两日。抵达边关,果见姑娘有先见之明,那大军不战而退,致使池凤卿安然无虞。心中信服姑娘确保池凤卿之语,便自然以为,那留滞边关的话,同样是出自好意,为的是避免池凤卿回京遭人算计。
“你瞧着这仗还要孤打么?!”池凤卿指指寒鸦都不能见的茫茫雪野,转身下了城楼。
唐彪心里记着鬼眉的话,便继续劝阻道:“那京中也没什么事是非主子不可的。这会儿瞧着人马都撤了,谁知会不会再突然冒出来?主子若是走了,这边关一旦失守,主子该如何向皇上交代?可不是吃罪不起么!”
池凤卿冷哼道:“前些日子,并未闻听有人因了大雪受灾闹事,今日来函却说,有不少地方出现了异动。孤若再不回去,只怕,哼,也就不用再回京了!”
“主子这是什么话!便是出了灾情,朝中自有人料理,各处也有地方官吏安抚,何差主子一人操心?主子又有差事在身,圣上断没有拿此事为难主子的道理。主子此刻留守边关才是无忧而为,何必回京去搅浑水!”
池凤卿刹步转看唐彪,蹙眉问道:“孤见你近日行事也是古怪得很!来时,你恐孤有危险,心存担忧,偶尔言行有异倒也好理解。如今,却又为何一味要孤留在边关?难道反而又盼着孤上战场了?还是——,谁同你说了什么?”说着,双眼微眯,审视地盯着唐彪。
“属下不敢!”唐彪立时跪地请罪。直到被他不言不语地盯得发毛,才小声嘀咕道,“姑娘也是为的您的安危......”
“是她教你阻着孤回京的?孤就知道你是受了她的蛊惑!”池凤卿未待唐彪说完,便怒气冲天地喝道,“那日罚你去背军规,原为念在你是我拾遗府的人,才徇私只做小惩大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