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见落入对方手里,惹恼了他们哪里有好果子吃,当下也不隐瞒,开口便道:“西门大官人!”
“哪个西门大官人!”曹正暗道,莫非便是西门庆?此人不正是寨主吩咐自己要特别关注的?现在倒好,这厮竟主动惹上门来;。
“就是县里开生药铺的西门大官人!”这人介绍道。
“你回去,给他报个信,这里有十一个人,若是想领回去,带着诚意过来!”曹正笑道。
这人万幸没有受皮肉之苦,当即转身逃出。曹正头也不回,叫了声:“绑了!”依旧掇了一条板凳坐在店外,等那西门庆过来。
果然没多久,西门庆带着几个气势汹汹的衙役过来了,只是那些衙役是越走越是心惊,暗道怎地却是往都头家去的方向?那条街市上只有曹掌柜一家酒肆啊!
最后待众人走到跟前一看,此人不正是武松哥哥的好兄弟?往日里,自己几人多在此处吃过酒饭,还没付账了,此时哪里抹得开脸面,当下道:“这位乃是武都头的结义兄弟,大官人息怒!”
西门庆一怔,这几人见状嗡的一声,都溜走了,西门庆见势不妙,也要逃走时,却叫曹正拦住,喝道:“老爷开的店子,你这厮也敢来搅虎须,莫不是老寿星上吊,嫌命长了?”
西门庆在这阳谷县里横行霸道惯了,此时哪里受得了别人用这番语气跟自己说话,仗着自己学过些花拳绣腿,指着曹正道:“你这厮哪里冒出来的,敢在老爷面前充大,今日不教训教训你这厮,倒显得我阳谷县没个规矩!”
只是话还没说完,脸上便挨了一巴掌,西门庆血涌上头,便要与眼前这人搏命,要说这西门庆乃是在武松手下走不上五七合之人,而曹正则能够跟杨志比拼个二三十回合,两人厮打在一起,不多时便见了分晓,那西门庆叫曹正制住,却听曹正开口道:“我这店子里叫你打坏的座椅板凳共十副,一副一百贯,不是我漫天要价,你也可以选着不给,等我将你打个半死,再丢到街市上,此事便算结了!”
一见对方狮子大开口,西门庆直恨不得叫他打一顿算了,毕竟那是一千贯钱,须得掺上多少假药时,才能赚得回来?可是又惧怕皮肉受苦,没奈何,还是脱了眼前之难最实际,只派人回去在生药铺上支了一千两白银,曹正笑呵呵的收了钱,将这十几个为非作歹之徒都丢到门外的大街上。
西门庆回家之后,生平头一次大发雷霆,这时先前那个未成挨打的帮闲过来道“小人有办法替大官人出这口气,先把钱要回来,再将那小娘子夺了!就放在城外,看谁来聒噪!”
“怎么夺?”西门庆惊道。
“不瞒主人说,这武松在江湖上有个大对头,乃是清风山上的二头领矮脚虎王英,如今他上了二龙山。当年此人与这武松有夺妻之恨,官人只要出得起价钱,小人可以前去牵线搭桥。”
那帮闲的汉子道,他在清风山刚混成小头目,王伦在厅里大骂宋江时,这人察觉到山寨无甚前途,后来偷跑下山,回到家乡阳谷县,不想武松便在这里做了都头,真是冤家路窄,不过万幸的事,乃是那武松贵人多忘事,已经记不得自己了。
今天已经舍了一笔大财,西门庆把心一横,道:“一千贯!”
那帮闲一惊,道:“一千贯哪里请得动人?”
“你去把话说清楚,夜晚我负责开门,城中百姓财物任他取用,你再看这笔买卖如何!只要夺了金莲与我,其他都是他们的了!”西门庆道。
那帮闲闻言惊诧莫名,低着头沉吟半晌,道:“小人尽力,只是我……”
“你要多少!”西门庆也是场面上行走之人,待这帮闲的一开口,便知他心意!”
“一千贯!”那帮闲道,又叹了口气,道:“大官人,我将来也要过日子!”
“五百!”西门庆冷笑一声,不为所动。
那人想了想,当即应下这门差事,跟西门庆借了一匹马,便往二龙山飞奔而去。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