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兄弟,你不愁了,我也不愁了!”武松将眼泪一抹,此时他心意已决,再无丝毫踌躇之意。只见他拍着焦挺后背,不由想道:“若我和焦挺兄弟一般,是个直心肠的汉子,当年第一眼见到哥哥时,便跟随着他,还会惹出这些烦恼来麽?”
想到这里,武松摇头一笑,若是这般或许也碰不到金莲了,人生真是说不出的奇妙,无论你走在哪条路上,都会遇到不同的风景。
武松叹了口气,拍了拍焦挺,两人分开,武松见焦挺还是赤手空拳的扮相,对他道:“兄弟,你整日里跟着哥哥,只会拳脚不行,还得学些兵器!”
焦挺嘿嘿一笑,道:“哥哥身边使兵器的不差我一个,吕方兄弟你也识得他,八十万禁军王教头都夸他方天画戟使得好!对了,这位赛仁贵郭盛是才上山的,如今也是哥哥亲随,你俩亲近亲近!”
郭盛见了打虎的武松,敬服他的手段,直将满身傲气都收敛了,忙上前相见。
雨后多见彩虹,人的情绪也是一般。只见想开了的武松和大家其乐融融,相互诉说着胸中豪气,好不热闹。
这时曹正娘子上来请安,王伦和她说了曹正的情况,叫她安心,见她身边的伙计多是带伤,闻言劝慰了大家一番,承诺一定要替兄弟们报仇,绝不放过罪魁祸首王矮虎。
武松这时上前朝这十几人拜了三拜,诉说了曹正一家对自己的恩情,曹正浑家慌忙还礼。众人推让了一阵,武松又请兄长和嫂嫂都出来和王伦相见,金莲就不必说了,当初还是哥哥给主持的婚礼,要不是他,自己和金莲也不知能不能在一起。只是武大郎在一边看着弟媳好像也和这大王相识时,心中有些惊讶。
王伦得武松介绍,发现武大郎也娶妻了,颇有些意外。此女看着腿脚似有些不便,但模样周正,此时身遭大乱,脸上也没有甚么特别不满的情绪,倒是给王伦的第一印象不错。
王伦当即陪武大夫妻说了半天话,武大见弟弟很受王伦器重,心中稍安,又觉得自己一家人日后要靠这位大王过活,开口道:
“大王这般爱护我家兄弟,小人感激万分,日后我这兄弟,就交给大王了。只我这兄弟脾性不好,大王该说时说,该骂时骂,只是莫要见他的怪,他这人心实,肯定不会做出背后害人之事来!”
王伦见武大郎说出这番话来,很是感慨,当即笑道:“我识得你这兄弟时,已一年有余了,初次见他时,那时还在河北沧州柴大官人府上,这一年来,我心里无时不惦记他,大郎你说,若不是兄弟时,用得着这般挂念么?”
见王伦肯跟自己这样的人开玩笑,不是性子平易,就是看着兄弟面子,见状武大也不担心了,只是道:“小人往常卖炊饼时,多听人说梁山的好,小人也没甚么本事,就会做些面食,倒可以给大家做些炊饼之类,如此上山也不做累赘,叫大王为难!”
“就是普通一卒,上山时带着家眷,哥哥也不曾有二话,你是武松哥哥的兄长,怎地如此见外!”焦挺开口道。
“忙活惯了,忙活惯了!”武大郎见说话之人是大王身边的亲随,生怕得罪了他,忙作揖道。
武松见武大对梁山众人一直小心翼翼,当即吐露实情道:“兄长,这是焦挺兄弟,与我亲热得很,你莫要见外!你不记得当日我从柴大官人府上回来时,身上带的金银,骑的大马?那都是王伦哥哥所赠,当日我怕吓着你,故而说是柴大官人馈赠。还有,我和金莲能在一起,全是得了哥哥,不然……”
武大见说吃了一惊,怪不得看金莲和王伦相识还有些意外,原来弟弟和这大王的交情这般深厚,当下捣蒜一般的点头。武松又对王伦道:“哥哥,我这兄长闲不住,在家里时还要出去摆摊卖炊饼,山寨若是有用得着他的地方,还望安排一下,叫他心里也安!”
王伦呵呵一笑,道:“宋万兄弟总说人手不够用,不如请大郎去伙房相帮,如何?”
“使得,使得!”武大呵呵笑道。
见兄长之事安排妥当了,武松又道:“原本指望上山之后,再请哥哥派兵下来接了三十七位兄弟的灵柩上山,不想哥哥来得如此之快!如此,小弟便请一队人马,随我同入城去,将这些为小弟而死的弟兄棺木请出!”
王伦点点头,想到秦明的部众刚刚经历一场大战,需要休整,回身对焦挺、吕方和郭盛道:“带着弟兄们随武松兄弟前去,一切听他安排!”
曹正的浑家见状也要前去,王伦心想小小的阳谷县城此时也翻不起甚么风浪了,当即同意了。那妇人见说欢欣鼓舞,当即带着伙计准备去了。
焦挺等三人领了命,只见吕方和郭盛整顿队伍去了,焦挺则带着武松去挑马,这时秦明和黄信把俘虏的丁得孙带了上来,道:“哥哥,这厮便是那甚么中箭虎!”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