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世忠一番话把大家说得都笑了起来,焦挺忍不住一巴掌拍到韩世忠肩膀上,韩世忠也不躲避,两人对视而笑,不觉间多了一份默契。
这时众人又闲聊几句,杨林请王伦在聚义厅首座上坐了,又命小喽啰飞马去请邹氏叔侄回来拜见寨主,之后自然少不了杀牛宰羊,大摆筵席。
用完酒饭,大家休息片刻,杨林便请王伦参观盐库。众人来到仓库门口,只见里面堆放着许多收上来的盐袋。李俊回头望了王伦一眼,王伦笑着点点头,便见这位内行人,上前掂量了一下各袋的分量,暗道这些都是按石分装好了的(食盐五十宋斤为一石,与粮食中的一石重量有别),只见他又伸手解开袋子,将那盐拨弄一番,用手捻起少许,放在嘴中尝了尝,不禁回头赞道:“好海盐!可谓上三等!”
杨林见说笑道:“久闻李俊哥哥是私盐买卖的行家,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自从得了哥哥的信,邹家的两个哥哥办理此事十分用心,但凡差一些的海盐,他们都是不要!”
韩世忠自出生到参军,都是在西部边陲,没见过也没食用过海盐,此时听李俊说得玄乎,不禁问道:“甚么上三等?”
李俊笑道:“小老弟不知,这海盐共分三十一等,每斤卖价八文至四十七文不等,若是品质太差,便卖不出价来,也就犯不上冒着杀头的风险,去走私盐了!”
此时有了业内人士李俊的科普,王伦算是了解到此时煮海为盐的不易,费的工夫虽差不多,哪知煮出来的盐却分三十一等之多。
“这几个月,一共收了多少盐上来?”望着满仓库的盐带,王伦问杨林道。
“总计有五千石左右,约合二十五万斤!”杨林回道,后面又补充了一句,“咱们才开始干这行当,接触的盐户算不得多,再一个,沿海盐户的课税也重,在没有完成上缴官府的海盐之前,大家不敢敞开了卖,生怕完不成任务!”
五千石?王伦听到这个数字,便在心中飞速运算着,因为自己是要做批发商,批发私盐给二级批发商王庆王大忽悠,那么每斤盐上的利润不可能高到哪里去,顶了天按一斤五文钱的毛利算,便是一百二十五万文钱。莫看这个数字巨大,等它再除以七百七十文时(一贯钱),最后得到一个叫王伦十分尴尬的数字:
一千六百二十三贯……
费了老鼻子劲,动员上千人忙活了几个月,居然只能赚个一千多贯钱的毛利,直叫王伦顿时有种要抓狂的冲动,自己随便干个什么事收不到一千贯钱?需要做私盐贩子这么辛苦?当下哭笑不得,对杨林道:“这些盐不卖了,留着咱们山寨自己用罢!”
杨林见王伦有些失望,不敢多言,只是点头应下了。
“那哥哥答应马勥兄弟的事情怎么办?”李俊问道。
“到时候把海货分一些卖给他们,再从他们那里采买荆湖、川峡的特产,叫他们来也不放空,去也能赚钱!”王伦叹了口气道,虽说此时手上没盐,但是拿海货交易,自己也算对得住那位金剑“师兄”了。
此时王伦情绪不高,杨林也看出来了,十分自觉的没有多说甚么,只是领着王伦等人在山寨参观了一圈,众人又转了大半个时辰,忽听小喽啰来报,道:“两位头领和孙新夫妇一同回来!”
王伦见状领着众人回厅中去了,一进门,便见厅内四人连忙站起,邹氏叔侄感慨道:“才和孙兄弟、顾大嫂夫妇念叨哥哥,说有些日子没见哥哥,甚是想念得紧,不想哥哥就亲自过来了,这世上的事情真是难说!”
王伦笑着跟这叔侄两个见了礼,又十分热情的跟孙新夫妇打了招呼,只是王伦暗暗觉得两人脸上表情有些勉强,在把韩世忠和李俊跟大家介绍后,问孙新和顾大嫂道:“贤夫妻莫非遇上甚么烦心事?”
“岂止是烦心事,说出来简直气破人的肚皮!他夫妻两位的表弟解珍解宝,哥哥也是识得的,此时被人陷害在州城大牢中,听说那害人的还买通了狱头,要害他们两人性命哩!”邹润开口道。
王伦一听,暗暗心惊,想道:“难不成解氏兄弟还是逃不过命里这一劫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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