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老爷……”一个老仆慌忙间闯了进来,曾长者被他打断言语,眉头皱起,问道:“何事如此惊慌失措?”
那老仆抹了头上一把冷汗,回道:“史教师传来消息,说打西面来了一支军马,数量不明,好像是冲着咱们曾头市来的,他带人核实去了,说是叫老爷早作准备!”
“欺人太甚!江湖都传玉玺在梁山泊时,偏就风平浪静。传落到咱们庄上,便敢兴师来抢,真当咱们曾家五虎便是泥捏的不成!”曾索拍案而起道。
“师父就是心细,还核实甚么,西边来的还能有谁,不就是田虎那厮?来我庄上就属他的探子最多!”曾涂大骂道。
“不管这只军马是不是冲着咱们来的,必须先把玉玺送到凌州,咱们先洗白了再说!这伙人若真是冲着玉玺来的,必然攻打凌州,到时候咱们再出师救援朝廷,大功一件是跑不脱的!”见堂上乱成一团,曾升建议道。
曾长者点点头,显然是赞成儿子的意见,忙道:“速带郁保四上来!”
……
和笼罩在曾头市上空的一片愁云截然不同,此时近千里之外的梁山泊聚义厅中却是喜气盎然,笑声连连,只见许贯忠手上拿着信鸽送回的一长串布条笑道:“这厮倒是有些急智,晓得把玉玺拿到官府去洗白一遭,可惜啊可惜……”
萧嘉穗亦笑道:“凌州那些老学究若是一时眼花,鉴定出玉玺为真品还好说,若是真有能人,认出此物是假的,曾头市此举无疑是此地无银三百两,谁都会认为他是故意留着真品不肯上交!”
两人说完对视一眼,心中都是有些感慨,均猜不透王伦是怎么知晓郁保四和董平、曾弄两边关系的。
见两位军师情绪不错,王伦摇头一笑,道:“朱贵兄弟传来消息,此时田虎、王庆都有了动作,江南那边咱们消息弱些,估计方腊也不会毫无动静,这回曾老头怕是消停不了了!”
连曾家人都知道非我族类,其心必异,王伦又怎会对这伙人手下留情,唯独可惜了史文恭这个惯会使计的猛将,王伦此时只能寄希望于继续潜伏的时迁能给自己带来一点好消息。
“要说王庆算是给面子,当初江湖传闻玉玺在咱们山寨时,他硬是能坐得住!”朱武笑道。
“前年便见了分晓,他不服也不行呐!再说大家一起合伙赚钱,跟咱们闹起来,他也没那么多便宜不是?”萧嘉穗莞尔一笑,突然想起当时情形,要不是那场厮杀,他也不一定能上梁山,当下不禁有些唏嘘。
众人又说笑一阵,只听王伦道:“下家已经自己撞出来了,咱们就不替他们操这个冤枉心了,就看金兄的手艺能不能蒙过凌州那帮老学究了!”
众人见说都望向金大坚,只见这位玉臂匠赧颜道:“没想到小弟头一回仿制的玉玺却落到这伙女真人手上,早知也不必那么熬油点灯哩!”
“曾头市确实不算甚么,但是北边兴起的女真人,只怕将来便是咱们的劲敌!”时迁送回的消息虽然是只言片语,但是以王伦对历史熟知的程度,不难感受到这个劲敌崛起所带来的威胁。
“留给咱们从容发展的时间怕是不多了!”王伦心有所感,脱口而出,道:“高丽那边的事情要摆上日程了!”
三位军师都是点头称是,不想这次事件意外带出一个惊天消息,谁知一个偏僻地方竟有这么一股势力,居然以不到两万兵力,全歼了辽国七十万大军,就是换成眼下的梁山泊,也未见得能做到,是以大家都很理解王伦话语中所带的那份急切心理。
不过眼前也有好事,起码玉玺的事情总算是告一段落,此时曾头市再乱,也跟梁山泊没有干系了。正当王伦把目光投向高丽半岛之时,这当口突然发生的一件事,却突然打乱了他的计划。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