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田大王关心我家盟主安危,无微不至,一日三探,杜某心中十分感动,只是有一事不明,还望大王解惑!”杜壆望着田虎道。
田虎哈哈一笑,道:“请讲!”
“田大王也是江湖上成名的好汉了!须知越过我家盟主,私下与其他头领接触多有忌讳,杜某曾提醒过阁下,可是大王置若罔闻,不得不让杜某心中起惑!”杜壆说完,卫鹤与酆泰狠狠将兵器往地上一磕,都是怒视田虎。
田虎此时却是脸不红,心不跳,道:“贵军乃是我田虎的友军,王盟主又性命不保,此时你们军心不稳,我替王盟主稳一稳手下各寨人马的士气,都是理所应当的,杜大当家的不必谢我!也莫要太过敏感!”
杜壆再有肚量,此时也不禁叫田虎的无耻恶心到了,挖角便挖角,已经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了,偏还要强词夺理。但杜壆是个顾大局的人,只是心中念着王庆的安危和大军的稳定,这才隐忍住没有发作,当即道:“天色已晚,恭送阁下还寨罢!”
田虎笑了一声,道:“红桃山两位头领,和这位骑马的好汉有些过节,本人调解好了,便回寨去,不劳杜大当家的挂念!”
杜壆早就暗暗关注这队人不卸甲,马不卸鞍的骑兵了,他们给杜壆的第一印象,就像是一只潜伏在黑暗中的猛虎,安静得可怕。现在对于这队人他唯一能确定的是,他们首先不是敌人,不然不会放着联军首领之一的田虎无动于衷,其次也不是田虎的人,因为……他明显不买田虎的账。
“往常乡间村民争吵,的确会找个德高望重的老头子出来调解。可是请问田大王,恁觉得恁是德高呢,还是望重呢?”张三静静听他们说完,将内情猜了个七七八八,自己总归是王庆搬来的救兵,说甚么感情上也要偏向于王庆一边,当下出言嘲讽田虎道。
“咱们都是吃江湖这碗饭的,做着刀口上舔血的买卖,要甚么德高望重?不如趁着我和木兰山两家外人在此,大家四四六六把话摆清楚,谁对谁不对自有公断!”夜幕的笼罩下,众人都看不清田虎的脸色,只是从其言语给人的感觉,倒还从容。
“讲道理我是极赞成的,就怕有些人有理的时候打着讲理的幌子,无理的时候却是胡搅蛮缠,搞双重标准!”张三冷笑一声,田虎这厮居然说甚么话都可以理直气壮,真是心态好得可以。
田虎大笑了一声,道:“请讲!正好我和杜大当家作个见证!”
“说来也巧,这事杜大当家当时却也在场!那是去年,哦!应该是前年三十当天……”
张三说到这里,杜壆心头松了一口气,不禁回头往王庆的帐篷方向张望了一眼,回头跟卫鹤耳语了几句,卫鹤连连点头,随即往王庆养伤之处走去。张三心知木兰山的三位头领在王伦心中印象不错,当下也没有出言喝止。这时柳元和潘忠却站不住了,跳起来大叫冤枉道:“当时事情不都了了么,咱们盟主还跟你们结了盟,怎么还能旧事重提!?”
“我家哥哥跟王庆确实是化干戈为玉帛了!但我说的是另外一件事,你两个忘了之前,曾拦过一辆马车?”张三冷笑道。
柳元和潘忠面面相觑,摸不着头脑道:“那是官员家眷,关你们甚么事?”
“马车上的女子,乃是我家哥哥未来的压寨夫人,你说关我们甚么事!”张三傲视两人道。
两人顿时感觉头大如斗,兀自强辩道:“我等怎知那女子和你等关系?再说谁能证明你们之间有关系?我们红桃山半世打劫的人多了去了,你干脆说人人都是你梁山泊的亲戚好了,反正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是不是这么说的,两位当家的?”
两人虽然伶牙俐齿,但是心中难免还是有些虚,不禁偷眼看向杜壆与田虎,杜壆一言不发他们明显是心里有准备的,不想这个时候田虎居然也似入定一般,直叫两人心里凉了半截。
好在田虎没有盘算多久,只听他咳嗽一声,朝张三笑了笑,复望向柳元和潘忠道:“咱们行走江湖,最重要的有错就要认,挨打要站正!一味这般混淆视听,岂不是把事情越搅越大,落个不死不休的结局?良言一句,听不听的,反正我都说了,两位好自为之!”田虎说完,不容这两人再说出甚么话来叫自己难堪,当即把手一挥,对手下道:“咱们走!”
看着曾经信誓旦旦好言笼络自己的田虎头也不回的走掉,柳元和潘忠算是彻底傻了眼了,一时万念俱灰,禁不住双腿一软,当场瘫倒在地。RS